“我怕死，不想滚下去。”
“大过年的净说些不吉利的话。”
“呵，迷信。”
时征抱住她肩膀，“你不迷信，又是求神拜佛又是途半仙的……诶，我错了我错了，别推，不然今天就是我俩殉情的日子。”
过完年回公司上班，万菲又来了，意欢以为她不过半年就又谈了一个结婚对象，结果人家是来找她算账的。
“我帮你那么大个忙，你竟然都不感谢我。”
她迷糊道：“什么？”
“你没看微博啊？”万菲问。
“没有。”
“没看就算了。”万菲爽利地摆摆手，下一秒又别扭道：“我路过，顺道上来看看你咋样，谁让我人美心善。”
意欢笑说：“好的，人美心善的万菲小姐，请问喝点什么？”
“手冲咖啡有吗？”
意欢服气了，重重点头，“行！”
让尊贵的公主去办公室候着，等了一会儿，手冲咖啡放到她面前。
万菲把她当作树洞，“陈植一直在纠缠我。”
“那你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
“那就拒绝。”
“我拒绝了呀。”万菲表情无语，“你说男人是不是犯贱？有老婆有女友时喜欢偷腥，放他自由又死皮赖脸纠缠。”
意欢摆出一脸认同，但不言语。
“他说我在国外这几年，他内心寂寞空虚，所以被人乘虚而入了。”万菲呕吐状，无比嫌弃，“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他要是洁身自好，人家一小女子还能强迫他？”
不爽地骂道：“臭男人，乱撩骚，还把错推到女人身上。”
意欢笑吟吟地看她，“你很像我一个同事。”
“是吗？”
“嗯，她叫Mary。”
“有机会认识一下。”
“肯定有机会，如果你婚礼委托我们公司的话。”
万菲被逗乐，“你真是无时无刻拉业务。”
“没办法呀，我一家子等着开饭呢。”意欢认命叹息道。
万菲说：“怕什么你不是有时征吗，他不会抠搜到连孩子的抚养费都不愿意给吧。”
“你不是说男人靠不住？”
“也是。”
意欢想了想，问：“我有些想不通，当初你为什么故意找我茬？”
想到当初，万菲就有些不好意思，喝口咖啡，清了清嗓子，“我们那个圈子，被男人带进去的，一般有两种女生，一种是图钱的，一种是图人的。图钱的好说，这种事情你情我愿，男人花钱买面子、填补空虚，女人出卖感□□相，后面拿钱走人，算不上吃亏。”
“嗯……但图人的会很惨，她们死劲儿想摆脱别人对自己是拜金女的印象，不求回报地去讨好，照顾，甚至是爱。什么金钱物质，不要！只燃烧自己贡献自己，结果到头来，人财两空，因为那些男人根本不会有几分真心，更不会为一个女人去费力争取。”她撇嘴道：还不如拜金图钱呢。”
意欢推测：“所以你结合时征的那些花边新闻，觉得我特天真地图他这个人，怕我被骗。”
“嗯！当初我看你一脸清高样，就知道你肯定不愿花男人钱，但这放在那个情况下，就是傻！”万菲一副“你终于明白了”的表情。
“而且你当时穿的过时款，还是你自己买的，我就想，时征这个穷酸男人连钱都不给你花，你说跟这样的男人交往，图啥呀。”
意欢笑得不可开支，万菲的表情跟着语气变化，太鲜活了。
“但我当初的方式实在不妥，过后我很后悔。”她陷入回忆，有些小悲伤，坦诚道：“我大一的时候，参加某个人的生日趴，把礼物落宿舍了，就麻烦我一个舍友送过来，我这个舍友，长得清纯漂亮，就被某个男人盯上了。有钱男人一出手，无知少女没多久就沦陷，我这个舍友死心眼，是真心喜欢那男的。但结果是，那男的拍拍屁股不告而别出国去了，而我的舍友，堕胎、退学，人生被搅得一塌糊涂。”
“我一直在想，如果那时候我没喊她帮忙送东西就好了。”
“但你不是有意的。”她虽促成他们遇见的契机，但谁知道男人会一眼看中那个舍友呢，而且舍友还真堕入虚妄的爱河里了。
“但有我的原因。”万菲说：“他们常常带圈外女友露面，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两个人不会有好结果。可沉浸在恋爱的粉红泡泡里的女人，却在自作多情地想，啊，这个男人愿意带我进他的朋友圈，他有在考虑我们的未来！”
意欢转移话题问：“你要吃饼干吗？”
“又是这个小熊饼干。”
“其实是我女儿的。”
万菲说：“你女儿像你，但比你可爱。”
意欢顺着她讲：“嗯，但远不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