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到,桑月的手指指向了谁。
被桑月手指指到的长颈鹿先生表情非常精彩。
他泛青的脸色犹如被人打了一拳,连最基本的表情也维持不住,五官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在刚才回忆的过程当中,桑月想起来了,自己和萩原研二在员工通道里打闹的时候,有人嫌她挡路的时候用手推了她一下。
当时那个受力点在桑月的左肩膀后方。
是有人站在她的身后,用左手推了她一下。
当时的通道很窄,其他人都没有看到,只有桑月感觉到了。
那是下意识地举动,不会作假。
而桑月当时回头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长颈鹿扮演者。
他是左撇子。
桑月一字一句:“大野山河先生,你就是警方找了一个多月的‘雨夜杀人犯’。”
长颈鹿扮演者,大野山河身上还穿着长颈鹿下半身的玩偶服,厚实的棉服包括着他的身体,只露出满脸的嘁笑,仿佛把桑月的这个判定当作笑话。
他的长相很不可恭维,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那犹如呕吐物般的五官都拧在一起,让人很不舒服。
长颈鹿的头套放在他的旁边,依靠着他微微歪斜地身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是‘雨夜抢劫犯’?”
萩原抱着手臂站在旁边,伸手捏着自己长过耳畔的发丝:“你和死者关系怎么样?”
大野山河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猫咪和狮子王争先恐后道:“好地如胶似漆,恨不得24小时都黏在一起似的。”
“那和你们的关系呢?”萩原又问。
猫咪扮演者和狮子王扮演者怔了怔,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有些悻悻:“很一般。”
并不是一般,而是很差。
大野山河和他们的关系非常疏远,本身三个人就没有什么沟通,而且上班的内容也是套上厚厚的玩偶服和游客们互动。
所以大野山河是左撇子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
但石井太郎入职之后,并没有嫌弃大野长河反而和他关系很好。
如果说是石井太郎发现了大野山河左撇子这件事,察觉到了大野山河的身份惨遭灭口,倒也说得通。
大野山河摊手:“没错,我和石井的关系很好,我怎么可能会害他呢?”
“那么,他们家里的事情你也很了解吧?”桑月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暂时忘记在梦境里看到Gin的事。“石井太郎应该也告诉过你,因为他老婆的原因导致他非常缺钱必须加班工作。所以你每次抢劫钱财的时候只要现金,这样你就可以把现金偷偷地塞到石井太郎的包里。”
大野山河觉得很荒唐,就连旁边的猫咪先生和狮子王都不相信:“那既然这样说的话,为什么还要杀了石井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那自然是因为死者发现了他的身份。”降谷零蹲在尸体旁边,用帕子隔绝自己的指纹,轻轻托起死者的后脑勺。“这里应该才是死者的致命伤,他是被重击打到了头部内出血死亡。胸口的伤是死后伤,也是整个密室的关键。”
景光跟着说:“一般能把自己后脑勺露在对方面前,一定是死者很信任的人。”
桑月指着A、B间的隔板上面:“我在上面看到了一个直径大概五厘米的新痕迹,有人刚在那里撘过东西。”
降谷零在整个房间里笔画:“这个密室的形成关键需要一个直径不到五厘米的棍子,横在A间的隔板缝隙里面,然后用一根棉绳吊着刀柄,另一头拴在门的内栓里面。然后再将多余的棉线扯到隔板上面的缝隙里,再用打火机点燃棉线。棉线自然会朝着刀柄的方向燃烧,烧断了绳索之后刀子会自然落下扎在死者的身上,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刀口不深的缘故。”
“而这个时候,凶手只需要把棍子抽走即可。”景光补充道。
在景光注意到长颈鹿头套的时候,大野山河脸色煞白。
“那根棍子就藏在长颈鹿的头套里面,伪装成长颈鹿的脖子。”景光的这句话击垮了大野山河的心理防线。
大野山河的身体在厚重的玩偶服里面抖若糖筛:“我没有杀人,你们胡说!我怎么会杀他呢?!我10点20的时候回来休息,10点45的时候石井才回来休息而我也从休息室里出来了呀,我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不,你有哦。”松田抄兜嘁笑,他走到长颈鹿的头套前,用脚踢了踢头套,里面的棍子发出了“砰砰”的声响。松田的每一脚都好像踢在大野长河的理智上,把大野长河的精神蹂·躏成粉末,
松田笑笑:“如果一开始穿着长颈鹿服的是死者,而你是斑点狗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你这家伙倒是把偷天换日玩的很顺溜嘛,想必也是死者信任你的缘故,所以才没有疑惑你要跟他换玩偶服吧?”
大野山河和石井太郎调换了扮演的身份,但没有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