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玩偶扮演者需要套在厚厚的玩偶服里,并不需要露脸,所以没有人知道里面藏着的到底是谁。
所有人都以为大野山河是长颈鹿,但实际上长颈鹿里面的是石井太郎。
降谷零凝眸淡然,结果已经呈现在所有人面前,他的镇定自若和大野长河的崩溃对比强烈:“10点45分,扮演斑点狗的你前往休息室,把扮演长颈鹿的死者骗到了卫生间,先用棍子打死对方后,把尸体摆在卫生间里。然后将棉绳拴在刀柄和棍子中间,并留出足够长的棉线,能够延长到B间的上面隔板空隙。而棉绳另一头拴在内栓上,他只需要呆在B间,点燃棉绳,让火烧断绳子,水果刀自然掉落插·在死者身上即可。”
再之后,大野长河只需要把棍子抽走,拴着内栓的棉绳也会跟着棍子被一起带走,内栓也会自动带向锁眼的位置。而他套上长颈鹿的玩偶服,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B间的地板上也有燃烧灰烬的原因。
桑月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医疗诊断表:“你可以继续否认,但是你大概不知道吧,石井太郎有糖尿病。”
“糖尿病?”大野长河浑身绷直,血液逆流。
空气中散发着令人发抖的寒冷,他的灵魂被冻住。
“玩偶扮演者会因为玩偶服里的闷热而出汗,你觉得等刑警们来了去勘测两个玩偶服里的汗液,结果会如何呢?”桑月忽然似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还在石井太郎的包里看到了一个拆封的胰岛素,里面的药在哪里呢?要不摸下你长颈鹿玩偶服里的口袋看一看?”
大野长河哆嗦着手,伸向自己还未脱掉的长颈鹿下身玩偶服里内衬口袋。
随着手往口袋里面伸,大野长河的脸色越来越灰白,亦如一团没有生气的面团。
那是一个,胰岛素注射针管。
“或许他是觉得不好意思,不想让别人知道有糖尿病,才谎称是自己老婆欠了债需要很多钱。他每天加班至很晚,也不是为了赚钱还债,而是为了救自己的命!”桑月情绪带有怒意,她明白那种濒死的绝望、渴望生的执念。
为什么,要这样夺走一个求生欲如此强烈的人的性命。
大野长河一把扔掉手里针管,针管破裂,流淌出里面的药水。
猫咪扮演者和狮子王扮演者吓得后撤一步:“大野,真的是你啊!你为什么要杀石井,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
他冲着那二人大声吼道:“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随后大野长河一把推开二人,迅速褪去身上沉重的玩偶服,踢掉脚上的增高鞋朝着后面的小巷狂奔而去。
桑月瞥了一眼被大野长河扔到地上的增高鞋,大概能增高10厘米的样子。
很多玩偶扮演者因为扮演角色的身高问题,都需要穿这种增高鞋垫。
这也是为什么在“雨夜抢劫犯”抢夺金钱的时候,会选择喝醉酒的女性作为目标。这也是防止女受害者逃跑,自己穿着增高鞋追不上的缘故。
“追。”伊达航一声令下,其他五个人紧跟其后。
通道狭窄,桑月他们施展不开全部的腿力,眼见着大野长河利用自己对员工通道的熟悉很快消失在罅隙的通道中。
桑月停住了脚步,闭上眼睛。
她在“看”,“看”自己在招聘室里看到的杯护游乐中心的全景图、千代田的道路线,所有受害者们遇害的位置……
无数个点交织在一起,连成了一条线。
她看到了!
“杯护游乐中心的30米登高台。”她斩钉截铁。“每次雨夜,那里是最适合俯瞰整个千代田的高位了。他每次都会站在那里寻找这个城市落单的女性。警察很快就到了,他也只能去那里。”
“这个混蛋,他想干什么?!”松田咬着后槽牙。
如果大野长河能够每次都利用登高台来观察受害者的话,恐怕他有登高台的操控方法。
“现在园子里面有死人的事情还没有宣扬出去,外面的游客们也没有遣散。登高台是杯护游乐中心第二热门的项目……”降谷零侧脸线条紧绷,面色不安:“恐怕,他想拿登高台的40名旅客做人质。”
事不宜迟。
他们跑出员工通道,顺着整个游乐中心的中轴线直接奔向登高台。
那是有四间360度透明玻璃屋在中心柱上顺着轴轮升空,最高能达到30米高,可以俯瞰附近的所有绿化带、中心公园和附近的街景。是除了东京摩天轮之外最高的登高台,通体以防水的材质浇筑而成,当登高台升到最高的时候,仿佛可以伸手触摸银河。
今天的天气也非常好,万里无云。
登高台的四个登高玻璃房都塞满了人,那些游客们趴在玻璃房上,每一张脸都流露着登高望远的兴奋,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自己的情景多么可怕。
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