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景光不会死。
桑月扬着脸,看着池边上站着的那五个人:“他啊?才不是警察呢,这家伙白天莫名其妙非要我的联系方式,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浪荡子,跟了我一整天。结果还被你们发现了……呜呜呜……”
桑月的头被红皇后的手摁进水里,她满满当当的呛了一嘴的冷水。冰冷的谁堵住了她的呼吸道,窒息感犹如死亡的手勒紧了她的喉咙。
景光的猫儿眼里质疑破碎,变成了不可思议地慌张。
这是什么意思?
潜入警校?难道有栖是某个恐怖组织派出来的吗?
但是此时此刻。
有栖……在保他?
景光的嘴巴被胶布贴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那个被摁在水里的女人痛苦挣扎,气泡上升的时候她憋得满脸憋红被拽了上来。
红皇后嘴巴贴在她耳边,又问了一遍:“他,是、不、是警察?”
“咳咳,你有病吧,我都说了不是了,你们这么对我Gin知道吗?咳咳咳、你让他出来见我!”桑月准备赌一把。
在有栖桑月的记忆里,Gin伸手替她抹泪的时候,那双冷到极致的眼眸稍稍有些回温。
桑月不相信Gin对有栖桑月完全没有别的方面想法。
在说到Gin这个字眼的时候,桑月看到岸上的这几个人对视一眼。
那眼睛里面交流的眼神,是非常奇怪的迷惑,但这种迷惑很快转瞬即逝又变成了凶神恶煞的质问。
“如果他不是警察,为什么会逮捕术?为什么会来救你?”
“八嘎,我的怎么知道啊。”桑月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开始慢慢解开自己手腕上的麻绳。
麻绳系得很紧,被冷水浸泡之后更紧,完全没有办法挣开。灯光暗淡,照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桑月身后在自己背后上面摸索着,摸到了一块瓷砖片,她摸到了缝隙手握成拳。
一拳、一拳,假装自己在挣扎的样子用拳头砸碎了一块瓷砖。
在瓷砖碎裂的时候,桑月假装很难受的大叫着掩盖瓷片碎裂的声音:“放开我放开我!”
她捏着一小块瓷片,轻轻滑动紧扣着自己手腕的麻绳。
见桑月不说,红皇后再一次摁着她的头埋进水里。
茶灰色的头发像帷幔一样散开,肺部里面的气体成泡泡飞升。桑月就像是被玩弄的猎物一样任由对方折腾,她的肺腔越来越瘪,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红皇后的力气极大,从桑月嘴巴里升起的气泡咕噜咕噜的上升着,那代表着她生命的泡泡也随着肺腔里的氧气消失而即将殆尽。
景光眼里升起雾霭,带着某种苦痛和哑然的杏仁白。这满池的味道犹如充满铁锈味的那天晚上,母亲对他说,无论如何都不要发出声音。
在窒息昏迷前,红皇后把桑月的头从水里捞了上来。
桑月像一只被钓上来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整个脸因为额头的伤口失血和缺氧而非常青白,她的两眼充血犹如刚刚被人剁烂的碎肉一般残破不堪。
“我再问你一遍,他是不是警察?”红皇后贴着桑月的耳朵,声音犹如毒蛇般凉飕飕地。
桑月勉强睁着眼,斜眼瞥红皇后。就在刚才,她感觉到了整件事的不对劲。
如果是组织的人,他们是怎么做到能把杯护中心医院的所有人都撤离掉的?
桑月在逃跑的时候,那样大喊大叫,一个人都没叫出来。
组织现在还只是起步阶段,应该没有这么猖獗和这样的能力吧。
再者,如果按照组织的风格,在有栖桑月没有明显叛逃组织的行为之下,不应该是让有栖桑月杀掉景光以正清白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自己,景光是不是警察?
不对,一切都不对。
包括在这里的人,那个打了桑月一闷棍的男人呢?为什么不在?
在她昏迷之前,听到的那段对话。明显这群人是奔着自己来的,景光只是一个意外顺带被带走的对象而已。
最重要的是,有栖桑月应该没有告诉酒厂里自己的本名吧?
那通邮箱里面明确说的是爱丽丝,她的本名……
桑月闭了闭眼,认命地大口喘气,对着红皇后说:“好吧,我说。”
红皇后蔑视地瞥了一眼桑月,得意之情尽显,可没想到从手里伸出一只拳头直击自己的面门。
她被桑月的拳头打中鼻梁,整个脑袋发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桑月拽下了水也尝了尝窒息的味道。
“哗啦——”水花四溅,其他人迅速冲上来把桑月团团围住。
桑月借着水花爬上岸,她咽了口苦水,两腿因为浸泡在水中太久而麻木僵硬,骨骼都发出了犹如机械装置一般互相咬合的声音。
没办法了,她捏着瓷片,在左手掌心里用力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