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回府了?”
从前萧元珩偶尔喝多了,也会在这里过夜的,云河在阁楼特意给他置了一间房,不许外人惊扰。但是,如今他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即便不与他人做风月之事,在烟花柳巷留宿,也是说不过去啊。
可萧元珩撑脸面的幼稚劲又上来了,折扇一开,喝道:“不回了、”想了想,又说:“这样喝酒好没意思,最近可有新来的小倌?叫出来给本王挑挑。”
云河着实是无言以对,还是那句话,你是端王你厉害,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他唤了十几个精心梳妆的小倌,排成队,一个一个从萧元珩眼前过,供他挑选。
萧元珩一手托着腮,一手百无聊赖的转他那把扇子,这么多莺莺燕燕搁别人早就眼花缭乱了,可他却目光迷滞,看了半天,一个挑中的都没有。
来一个,手便一挥,连喊一下个,除了摇头还是摇头,连嘴角都没趣的耷拉下来了。
见一个说:“腿太短”
见一个又说:“腰太粗”
“肩膀太宽”
“屁股太扁”
“眼睛太小”
“嗓门太粗”
不多时,所有的小倌都快被他挑剔完了竟是哪个都不满意,云河在旁边瞧着他,连连叹气。
无奈道:“我说王爷,你若是想挑个跟昭言公子一模一样的来,还不如直接回去找人家,折腾我们做什么?我这小庙宇,哪里藏得下那等姿色的美人?”
萧元珩兴致缺缺,却也没有走的意思。
紧接着,刚说没有他想找的,却见他眼睛突然有了光,直勾勾看向刚来的人。
云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个纤腰楚楚的背影,黛色长袍,木槿绣花,发似泼墨,当真跟那昭言公子画像上的模样相差无几。
烛影摇红,萧元珩霎时间顿觉恍惚,还真以为是楚昭言来了。
可再一细想,楚昭言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他继续寻看那人,只见他腰身婀娜一动,以水袖拂面,慢悠悠将脸转了过来,待露出真容,萧元珩方是看清,这的确不是楚昭言。
但这人却也是他熟识的。
他眉头一蹙,有些迟疑的唤道:“容与?”
被唤做容与的人,当属定芳楼众多小倌里的头牌,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嫩的要出水了,却是这里身价最高的。天生一副桃花眼,不但模样生的娇俏,撒起娇来连隔壁的花魁都自叹不如。长久以来,自然,也最受萧元珩的照拂。
从前每次跟朋友在此小聚,萧元珩都会点他作陪,不过,近来倒不常唤他了,主要是他发现,这小佞幸有些恃宠而骄,得寸进尺,不但总想着法子要爬他的床,还明里暗里的,总借机表达想要萧元珩带他回府的意思。
这可是说笑了,找乐便找乐,他怎么可能从勾栏里带个风尘男子回家。
再看容与,时隔这么久,终于得见王爷,竟是委屈巴巴的噙着泪,一把挎住他的手臂,娇嗔道:“王爷当真狠心,这么久也不来看容儿一眼,可想煞容儿了。”
萧元珩不着痕迹的往回收了收胳膊,问他:“你怎么…这副打扮?”
容与噘起一张通红的小嘴“哼”了一声,哀怨道:“王爷不是喜欢这样的嘛,自然是打扮给你看啊,好王爷,你快好好看看容儿。”
萧元珩为难的了一下嘴巴,上下将他打量一遍,幽幽道:“容与啊,你可知什么叫做,东施效颦?”
“嗯?”容与十三岁就来了定芳楼,自小学的都是些魅惑男人的手段,哪里识过文断过字,那些文绉绉的隐喻,他自然是听不懂的。
提溜溜转了转瞳仁,不管怎样,撒娇总是没错的,遂软乎乎的问:“王爷是夸容儿漂亮吗?”
萧元珩没兴致给他授业解惑,既是花瓶就好好当他的花瓶便是。他身侧让了个位置,对他说:“坐下吧,陪本王喝一杯。”容与自是一百个乐意,笑靥如花的给萧元珩斟了一杯又一杯。可萧元珩却越喝越觉得烦闷,上等的蓬莱春喝进嘴里竟是一杯赛一杯的乏味,再看容与那身同楚昭言相似的装扮,心里憋闷的难受,同时又莫名泛起一股痒意。
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总之片刻也不想在这多留,于是在容与趁着他酒兴上头,再次试图投怀送抱的时候,萧元珩果断推开他,离开了定芳楼。
栖梧阁。
下人们正在因为一件事纠结的头疼。
楚公子腹下受伤,自是不能自行沐浴的,所以,派谁去伺候他沐浴?
派丫头去吧,楚公子毕竟曾是个喜欢姑娘的正常男子,男女授受不亲,这不妥。
派小厮去呢,这公子与王爷已经结了分桃之好,男子对他也定是要回避的。
最后众人议来议去,做了个自以为两全其美的决定
让小厮以黑布蒙眼,去伺候楚昭言沐浴。
楚昭言端坐在房中,看见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