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思量了片刻,自知王爷断是不忍心对昭言公子用这么毒的法子。微微一笑,将蛊虫交到他手中,并道:“无药可解。”萧元珩看着手里的东西,满心犹豫。
若然无解,他怎么会舍得用这般毒法去折磨楚昭言。
罢了。
这一晚,数不清萧元珩喝了多少杯,喝到最后已然是烂醉如泥,云河实在看不下去,想着这会儿送他回府,怕折腾的他难受,便抬着他去阁楼的屋子歇下了。
将人放在床上,见他困得睁不开眼,只帮他脱了鞋袜便出去了萧元珩一沾上枕头,就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翻腾的难受,却没力气起来,浑浑噩噩的,转瞬间便昏睡过去。
越睡越觉得口舌燥,闷了一身的汗,热的难受,半梦半醒间,还以为自己在府里,扯着衣领唤“来人”。
自然是无人回应。
就这么睡一会醒一下的,突然觉得身上有缓释的轻松,汗意稍褪,没那么燥热了,而后又有阵阵凉意掠过周身肌肤,让人愈发觉得身子舒畅。
萧元珩艰涩的睁开眼睛,黑暗中隐隐绰绰得见一人影坐在床边,轻柔的帮他解了衣裳,正拿着一块打湿的布巾给他擦身子。谁?
恍惚间那人影看着眼熟,萧元珩此刻满脑子只装得下一个人的名字,便捉住他的手腕,猛的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沙哑的唤他:“楚昭言楚昭言
那人轻拍了两下萧元珩的背以作安抚,柔情似水的望着他,“王爷。”
萧元珩酒劲正浓,对方的脸虽近在眼前,一时间却还是分辨不清,发痴的问他:“楚昭言,是你吗…
身下那人疼惜的摸了摸他的面颊,温柔道:“王爷,是容儿啊萧元珩怔了一怔,反应过来后立刻清醒了几分,起身放开的自己怀里的人,“容与?”
容与从床上起来,整理一下被压皱的衣袍,应声道:“是。”怪不得险些认错,这容与的身形样貌,确是与楚昭言有几分相似的。
不然萧元珩也不会万花过眼,独独垂爱于他了。
清醒几分才意识到这是在定芳楼,不是在王府了,他警惕的看着容与,“谁让你进来的?”
“王爷别生气,容儿只是听闻你今日在此喝醉了,想着你身旁无人照料,定然睡不安稳,王爷这会儿口渴了吧?喝口茶润润嗓子。”说着,容与乖巧的将他端来的茶递给萧元珩。
萧元珩虽然并不想见他,可口中委实是干的难受,便接过来喝了半盏。
而后头还是晕的难受,只得在床边坐下,抬手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撅着嘴一句话也不想说。
容与将茶盏放下,轻步走过来,坐在了萧元珩的身旁。
萧元珩冷淡的瞧了他一眼,“本王没事,你出去吧。”
容与却没起身,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推着他躺下,酒意作用,萧元珩身上酸乏的厉害,顺着他的力气便躺下了。
然后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贴在他的太阳穴上,力道不轻不重的帮他按摩起来。
“王爷睡吧,容儿在这守着你。”
经他这么一按,头痛果真纾解的不少。但这人安的什么心思,旁人不知,萧元珩又怎会不知。
睁眼瞧着他,萧元珩漠然道:“不必如此费心的讨好我,云河兄待你不薄,你在定芳楼逍遥快活有什么不好,何苦非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容与眼中闪着晶莹的光,人畜无害的模样,动了动嘴唇,看上去颇有些为难,半天才斟酌道:“容儿喜欢对王爷好,没有奢求别的。”
萧元珩暗自苦笑,推开了他的手,“那多谢你,你回去吧。”说完起了身,踉踉跄跄的朝门外走。
“王爷去哪?”
“回家。”
醉成这个样子,三更半夜的怎么一个人回家?容与赶紧上前搀扶他,“这么晚了,外面起了风,说不好一会还要下雨,王爷就安心在此休息,明日回府不迟啊。”
萧元珩抽回胳膊,“不要管我。”
他在前面走,容与在后面跟着,下楼梯的时候,一个没踩稳险些跌倒,容与吓得连忙上前扶,“王爷…”
“我说了,别管我。”
“不管不管,王爷执意要回,容儿送你。”
随你的便。
跌跌撞撞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到端王府,萧元珩不允触碰,容与便在身后护了一路。
好容易进了府,萧元珩想都没想就往栖梧阁去,容与陪他到了栖梧阁门口,识趣的没跟进来。
许是悄悄走了吧,萧元珩没空顾及他,火急火燎的去拍楚昭言的房门。
一边敲一边喊他名字,将厢房的下人们都喊醒了,听见是王爷的声音想出来看看什么情况,被小厮拦着不让去。
小两口的事,旁人少管。
敲了半天,房内才燃起了烛火,楚昭言披着衣袍出来,甫一开门,熏天的酒气扑鼻而来,再看萧元珩,发髻松散,衣冠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