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失了分寸,平举双手,躬身施礼,“是桓失礼,望商生勿怪。”
商榷也借机下阶,回了一礼,“公子桓多礼。”
公子楚接话道:“公子桓也是忧心陈国百姓,实在是商生这里的好东西太多了。”
“公子楚过赞了,只是这些东西榷也是刚窥门径,尚未成方,能否实行还需一段时日,且现在天气转暖,成效实难验证,并非是榷有心隐瞒。”
对他,商榷心里是有戒备的。
别看他不多话,但每每公子桓说话,他总要多留意几分。
到不如公子祁带着几份稚气,一看就是没有心机的。
但从座次上不难看出,公子祁比公子楚地位高些,应是家中势力也有高低之分。
公子祁说道:“商生说的是,只望方成之日,商生能让祁参上一股,赚些零散花用。”
“自然。”
……
吃了饭,公子祁吵着要看暖棚,商榷只得带他们去了后院。
直到晡时,公子桓他们才离开。
商榷让冯良关了院门,面有沉色地回了正堂。
冯掌膳待商榷坐定,就跪在了进门处。
冯良和小用见状也跪在了一边。
卢平见势自觉回了自己房间。
商榷厉色道:“平日见你做事极有分寸,想你毕竟是大家出来的,我也不吝于教导,早早升了你的品级,管着这一院的锁事。”
“可是今日那些人突然登门,不请自入,显然是来者不善,你不知藏私,处处显摆,那暖棚里的东西是能轻易示于外人的?”
“中食你哪怕随意上些点心,我还能指责你不成?”
“不过刚见成效,能不能长久都不知道的东西,你就急着拿出来显摆,这若是随意被人学了去,浪费了些许银钱、时间到也罢了,若是因此误了人命,是你承担,还是少爷我承担?”
冯掌膳被商榷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俯地不起。
冯良几次欲言又止,只能跟着俯跪于地。
“说,有什么想说今儿个都说出来,说明白了,少爷我也好知道,你们究竟是谁家的奴才?”
商榷不能不生气,用中食时商榷并未言及暖棚一事。
公子祁却吵着要看暖棚,定是有人说漏了嘴。
小用一直在他身边。
正堂门户大敞也未见冯良与那几个书童说话。
唯有冯掌膳多次与那几个书童碰面、交谈,只可能是她说出去的。
见商榷是动了真怒,冯良这才开口解释,“少爷有所不知,小的与冯掌膳并非是世奴。”
冯良抬头,见商榷确实是在听他说话,“小的夫妻本是凉国人,凉国比陈国还要偏北一些,夏时日短,田地收成就少,一到冬日便可滴水成冰。”
“三十年前,一场雪灾冲垮了村里的房屋,小的父母和冯掌膳的父母就是那年冬日没的。”
“后来为生计,吾二人才卖身为奴,又由原主家夫人做主结成夫妻。”
“少爷心善卖了我夫妻二人,没让我夫妻分离……”
商榷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说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
“少爷”,冯掌膳抬起头,“回禀少爷,奴认识公子祁。”
商榷一顿,“公子祁?”
没想到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