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你不稀罕,咱们明儿就回家。”徐屠户笑着接话。
冷不丁的大过年不能回家,徐屠户嘴上不说,心里却很不舒坦,之前着急儿子没心思想,现在儿子没事了,恨不得立刻回家。
“行,明儿就回家!”徐夫人点头,眼中浮现思念。
说起来她也有近三十年没有出过远门了,猛然出来一趟还真有些不适应。
“爹娘,小哥醒了。”
老两口正说着,就听到徐娇颜地惊叫。
“小七醒了,”徐夫人连忙转头,一眼就看到挣扎着醒来的徐小七。
徐子墨感觉耳边好吵,吵得他睡觉都不安稳,想说话去发现嗓子哑的说不出话,只好挣扎着睁开眼睛。
眼皮很重,像眼睛上压着两块大石头似的,睁不开。
脑袋浑浑噩噩,一片混沌,无法思考。
挣扎了一会,终于把眼皮掀开一条细缝。
“小七,你终于醒了,担心死娘了。”徐夫人喜极而泣。
没人知道看到徐小七躺在床上发高烧的那一刻,她慌乱到不知所措,恨不得自己替儿子受难。
我怎么听到娘的声音?徐小七运转了一下沉重地脑袋,强撑着把眼睛睁大一些。
“娘,这是温水,喂点给小哥喝。”徐娇颜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徐夫人。
她发现徐小七严重脱水,嘴皮已经干裂出一道道裂纹,隐隐有血丝渗出来。
“对对,”徐夫人揭过茶盏,用勺子勺出一点文书,“小七,张嘴,娘喂你喝点水。”
闻言,徐小七下意识的张嘴、吞咽。
一直发热的他,即使被喂了好几碗汤药还是觉得口渴,没多大一会儿一盏温水就被喝完。
徐夫人还想再装一些,被徐娇颜阻止了,“不能再喝,喝水太多会脱水。我去厨房找一些糖水和盐水过来,那个更好一些。”
喝完一盏茶水,徐小七意识也清醒了。
察觉到身旁的父母,惊讶地久久合不上嘴巴,一直苍白的脸都因为激动多了几丝红晕。
“爹娘,你们怎么在这?这不是辽左?”倘若不是这熟悉的摆设,徐小七都有一种自己在家的错觉。
顾家村距离辽左数千里,寒冬腊月的,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父母糟了多大罪才来到辽左。
而且,他记得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在置办年货,很少有人会出门。
“我们来的再晚一些,你就在阎王爷那里喝茶了,”徐屠户没好气地开口,“你受伤严重,高热不退,倘若不是娇娇想到办法,现在哪能这么精神。”
“我,发热?”徐小七用食指指着自己,“怎么没感觉?”
“病的太厉害,已经没有意识了。”
军医听到徐娇颜说徐小七醒了,连忙赶过来。闻言,立刻解释。
“大人之前外伤严重,寒气入体伤及肺腑又高热不断,小人惭愧并没有找到办法退热,多亏郡主的手段。”
“娇娇也来了?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来辽左?”徐小七越发迷惑。
“几天前你娘梦魇,梦到你被追杀,心里不安,我们就来辽左看看。”徐屠户满脸庆幸,“幸好过来了一趟,不然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闻言,徐小七眼睛酸酸的,他没想到二老能为他做到如此程度。
仅仅因为一个未知的梦魇,就千里迢迢从河南府赶到辽左,这灼热的感情,厚重的他无法承受。
“爹娘,儿子不孝,让爹娘费心了。”徐小七挣扎着起身,想跪下来认错。
当初偷偷离开的是他,让二老奔波千里的也是他,为人子女不仅没在父母膝下尽孝,更让二老牵肠挂肚千里奔波。
“别动,”徐屠户把人压下来,“不管对错,路是你选的,哪怕跪着你也要走下去,这是身为爷们的担当。”
“至于我跟你娘,”徐屠户顿了一下,洒脱地说,“我们膝下子女众多,不缺你一个,你不必自责。”
“你爹说的没错,你在辽左顾好自己就行,别想那么多。”徐夫人安慰,“家里也不用担心,徐家人多势众,没人敢欺负,你尽管放心。”
“好的,”徐小七感觉眼睛酸酸的,离家方知父母恩,以前在家对父母还有一丝埋怨,现在才发现父母之爱厚重如山深邃如海。
“大夫,劳烦你再把一下脉,看看我小哥是否有别的问题。”没管三人粘糊,徐娇颜客气地请求。
军医走上前把脉,少顷点点头,“寒气入体伤及本源,需要好好调养,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才行。”
大夫说完,琢磨片刻又换了一个方子,停笔后解释,“人参乃天地精华,有固本培元之效,我在药方里加一味人参,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必能调养好大人的身体。”
“谢谢大夫,有劳了。”徐娇颜说完,悄悄塞了一个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