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还有些不愿动的宋安礼眼中满是不舍,他想留在这照顾阿槡,可是江雾的话有理,只好一步三回头离开了房间。
江雾看着玖儿哭哭啼啼,抬手也让她出去,这把她给整蒙了。别人走就算了她是小姐的近身侍女,她凭什么走,满是不服输。
“我一直跟在小姐身边,我凭什么走。”江雾懒得和她多费口舌,抬脚就要走,玖儿一看就连忙上去拉住了他,他走了小姐这伤怎么办。
思来想去,眼睛一闭,只能暂且先忍下这口气,反正小姐最看重的人是她,不怕报不了今日的仇,玖儿抬眼瞪了瞪江雾示意以后走着瞧,满是气愤的离开了,最后又认命一样把房门轻声关上。
等到房间终于清净,江雾才浑身舒畅了起来,他期待过很多次能和程槡单独相处单独说说话,只是现在实现了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当宋安礼跟他说程槡受伤的时候,手中的药材顿时全部摔落在地,还没回过神,只是凭借本能往府上跑去。
等到气喘吁吁跑过来看到程槡和木头人一样躺在床上,他反而冷静下来了,这样的傻姑娘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
当日他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都能伸出援手,更何况是沾点关系的程汉霄。
他总是怀念她的善意,希望她的善意能庇护他一辈子,有的时候又很讨厌她的善意,因为这不是他江雾的独一无二。谁都能来分一杯羹,这让他气愤甚至嫉妒,但是他阻止不了。
他缓缓坐在床边,眼神一刻也舍不得离开程槡,像是要将她的眉眼全部刻进自己的心一样,看的很是仔细,却没有一点逾越的行为。
在他的心里,程槡早就是高不可攀的神明了,神明爱世人,但他只爱她一个。
出来的程汉霄没有着急回房间,而是带着路远去往大牢。一路上程汉霄身上的凌厉气息强大到可怕,双目闭着在,一身玄衣衬的他格外阴森可怖。来到大牢里,里面腐臭的气息让人闻了直摇头,路远都觉得恶心的很,拿手捂着鼻子。
而程汉霄仿佛闻不到一样,径直往里走去,一身华衣和这里格格不入,踩在枯草上面发出的嘈杂声一声一声,让人听了不由得发慌。
昏暗的牢房里,一个遭受的酷刑的男子上面全是血痕,半死不死的吊在那里,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鸟窝。狱卒看见来人,立马恭敬给程汉霄开门。
程汉霄踏步进去,给路远递了一个眼神,路远立马心有领会,带着狱卒下去。男子听见有声音努力抬起头看清来人后,立马狂笑起来,原来那男人就是在街上刺杀程汉霄无果而后伤害到程槡的那个人。
程汉霄缓缓走近,伸手拿起旁边的夹子,夹起火炉里烧的通红的碳块,举起来看了一眼又看了那男子,眼神中满是惊恐。全身上下都在挣扎,嘴里还在说放了他,他已经这么可怜了。
谁料,程汉霄闻言冷笑出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蝼蚁一样,眼神中一潭死水,让人看了发慌,语气像是寒冰,慢慢吐露出来:
“你觉得你的来历很难查吗?在街上你巧舌如簧博得他人怜悯,你妻儿死了是真的,但是你好赌成性,更何况你妻儿是在水患前患病,你偷了家里的救命钱全部输光了,妻儿这才不得救治身亡。”
程汉霄一步步走近男人,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瞳孔失焦的眼神,又想到躺着的程槡觉得千刀万剐都不能平息他心头的怒火。
低哑的声音,身上的气质阴狠乖戾,像是从地狱来索命的阎王爷一样。
“怎么样,你还想说什么临死前的话吗?”男人看着他心里都要被吓疯,口中求饶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程汉霄就将手中的碳怼到男人身上,那块地方正是程槡受伤的位置,他是往死里按。人体被烤焦而发出的难闻气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昏暗的牢房。
男人痛苦的声音惨叫不断,听着让人胆寒,程汉霄看着他犹如死物一样。这样的人他只恨没有早点解决,留下来这么多的祸患。
正准备添把火,送他去见阎王时,那男人像是彻底疯了一样,开始狂笑起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把那个刀狠狠插进那个贱女人的心窝子,让她去陪我们一家人。”
谁料,这句话却让程汉霄冷静下来,放下手中的碳往旁边随意一扔。这个举动把男人都看懵了,不知道他意欲何为。这时,程汉霄对上男人的眼睛,黑眸腾的燃烧起一丝暗红色的幽火,神情随之狂乱,面上的表情随即变得病态起来。
这把男人吓得不轻,他觉得面前这个人比他还像疯子,让人不得好死一样。程汉霄幽幽开口:“天启每一年都会更新大牢里面的酷刑,不如你就好好活着,试一试如何?你放心我会保你不死,生病了我让人治好你,你就给我好好活着。”
随后,就冷哼一声,缓缓走出大牢。而留下来的男人呆若木鸡这是真的让他不得好死,这个人怎么会这么恐怖,连求饶都来不及。
男人变得面目可憎,怒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