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的话,让穆宸泽内心十分感动。
这些年他装疯卖傻,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祖父和父亲报仇雪恨。
只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自己羽翼未丰,一旦擅自行动,就会连累自己最亲近的人。
为这事,他已经默默努力了十几年。以前再多的苦和痛,都只能自己咬紧牙关承受,如今却有人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愿意陪他一起。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娶对了人,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他用下巴摩挲着她柔软的发顶,在她耳畔轻声说道:“这件事不急,都已经等了十几年了,不在乎再等上一两年。咱们如今的首要任务,是如何安全的去到岭南,然后在岭南安定下来。知道槿儿愿意与我同甘共苦,我心甚慰。这辈子,我定不负你!”
“民间有句话叫做‘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只要咱们夫妻一条心,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对了夫君,这些金锭子,你打算如何处理?”
“这些都是军饷,上面刻有官印,若是直接拿出去用,定会惹来麻烦。我得找人将它们全部熔炼,重新锻造成普通的金子才能使用。”
夫妻俩商量好,穆宸泽便让人将那些金锭子搬走了。至于搬去了哪里,苏槿也没再过问。
接下来的半日,两人将那些闲事放在一旁,尽情享受惬意的新婚时光。
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苏槿并没有感到不习惯,反而因为有人相伴,多了一份踏实的感觉。
两人待在一处,即便什么也不做,也觉得温馨舒适,仿佛屋子里流动的空气,都带着一股甜蜜气息。
暮色沉沉,是穆宸泽最喜欢的时光,因为此时,他可以缠着苏槿,与她做他最喜欢的事。
只是一番云雨过后,苏槿突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她这副身子,如今才只有十六岁。
她觉得自己与穆宸泽之间发生夫妻关系,那是情之所至,无法避免,但若是此时就孕育子嗣,却是不行。
一来是这具身体还太过稚嫩,过早要孩子会给自身和孩子的安全带来危险;二来如今生活环境并不稳定,如果有了孩子,许多事情就无法全力以赴。
她将自己的顾虑与穆宸泽直接说了,他听了之后并没有反对,只说一切都听从苏槿的安排。
第二日,苏槿为自己配了一副长效避子汤,这样即便夫妻生活频繁,也不必担忧不小心怀上孩子。
甜蜜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三朝回门的日子。
苏槿虽对侯府没什么感情,但她名义上是安远侯苏凌天的长女,而且她与穆宸泽这桩亲事,还是皇上所赐,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这个门都得回。
次日一早,穆宸泽让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回门礼装上了马车,穿戴齐整地陪苏槿一起回安远侯府。
按理说穆宸泽是新姑爷,又贵为王爷,初次以新婿的身份登门,应当受到侯府的盛情接待。然而实际上,并没有人给他应有的礼遇。
当两人高高兴兴来到侯府,迎接他们的,并不是侯府众人的笑脸,而是空无一人的冷清场面,就好像侯府众人并不知道她今日会回门一般。
虽然早已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苏槿仍十分生气。
她觉得侯府众人怎样对自己都无所谓,但不能如此下穆宸泽的面子。
“这就是侯府的待客之道么,新婿上门,门口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这门亲,我瞧着不走也罢。夫君,咱们还是回去吧!”
苏槿话音刚落,就见苏凌天从府里匆匆走了出来,他双眼猩红,脸上满是倦容,好像多日不曾歇息一般。
“既然都回来了,怎么还不下车?”
苏凌天见到坐在马车上的苏槿夫妻,出声说道。
“哦,我还以为侯爷不欢迎我们夫妻呢,正准备打道回府!”苏槿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你这逆女,说的什么话?不过才出嫁三日,就跟家人如此生分了?你又不是不认识路,自己进来难道谁还拦着你么?”苏凌天闻言很是不悦,一如既往地训斥苏槿。
“看侯爷好像挺忙的,我们夫妻还是不打扰了,听风,替我们将回门礼拿出来,我们这就回去了!”
“不行,你不许走,我还有事要问你。”苏凌天见苏槿竟真不打算进府,立即出言阻止她道。
“哦,不知侯爷还有何事?”
“昨日为父发现府里丢了些重要东西,想知道是不是你拿了。”
“什么东西?”
苏槿笃定他即使发现藏在密室的金子丢了,也不敢宣之于口,故意大声问他道。
“你跟我去书房,我再与你细说!”
“娘子,我也要跟你一起去!”穆宸泽拉着她的手,央求道。
“好,那就一起去吧。侯爷,我夫君想要一起去,可以吗?留他一人在外头我不放心。”
苏凌天眼神在两人身上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