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天闻言微微一怔。
虽然他经常去那密室,却很少打开那两口箱子,去看里面那些金锭子。
昨日他突发奇想,打开那箱子一看,发现明显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他将面上的金锭子拿起来,才惊觉下面竟全被换成了大青砖。
见此情形,他立即慌了神。
因为这些都是他贪墨的军饷,上面还印有西北军饷的字样,一旦流出去,被人告发,轻则革职查办,重则抄家灭族。
想到此事带来的严重后果,他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军饷被偷,那么自己私藏在这里的龙袍定然也被人发现了。他不知道,自己将东西藏得如此隐秘,谁竟有如此大的本事,躲过自己的所有耳目,将东西不知不觉偷了出去。
他匆匆出了密室,立即召了府里的守卫过来查问。
结果他们的回复却都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唯一不对劲的就是,大小姐出嫁前一晚,所有人都睡得很沉。
也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怀疑是苏槿动的手脚。
可现在听苏槿提起萧氏,他又觉得,萧氏盗走那些金子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些。
“苏槿,若是让为父发现此事与你有关,到时候可别怪为父不念父女之情!”
苏凌天目光森森地盯着苏槿,却并未从她脸上,看到半点慌乱的神色。
“不知侯爷丢的是什么贵重东西,不如告诉女儿,女儿也可以帮你留意一二!”苏槿并没有理会苏凌天的威胁,对他如此说道。
“那倒不必!今日府里还有事,就不留你们用饭了,你们自便吧!”
苏凌天见从苏槿身上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便不想再浪费时间。
“如此,那我们夫妻俩便告辞了。对了,过几日我们就要动身去岭南了。今日一别,不知往后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侯爷要多保重!”苏槿说完,牵起穆宸泽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凌天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中的眸色晦暗不明。
他将苏槿的话回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萧氏才是那个最有可能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毕竟她在自己身边十几年,且管着这府里的大小事务。
就算自己每次进去都小心翼翼,也难免有大意的时候。
况且那两箱金子如此重,凭苏槿一个女子,是没有可能从地下弄出来的。而萧氏,却完全有这个能力,因为这主院里的,都是她的人。
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他才吩咐下人:“将孙婆子给我找来,我有事要问她!”
很快,孙嬷嬷就被叫了来。
自从萧氏死后,她在府里过得如履薄冰,生怕苏凌天一个不高兴,就将她赶回康宁伯府。
“不知侯爷找老奴有何事吩咐?”孙嬷嬷在苏凌天跟前跪下,战战兢兢问他道。
“本侯问你,萧氏到底藏在何处?”
“侯爷,夫人她、她早就命丧黄泉了啊,您怎么就是不信呐!”
孙嬷嬷没想到苏凌天将自己找来,问的竟是萧氏之事,不免有些意外。
“你这刁奴,竟敢与那贱人合起伙来欺骗本侯,还将本侯的财物卷走,真是该死。你今日若再不说实话,本侯便要了你的狗命!”
“侯爷,夫人她真的死了啊,她没有卷走您的财物啊,您别听信大小姐的一面之词。老奴今日所说,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哼,你以为胡乱赌誓,本侯就会信你吗?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
“侯爷、侯爷饶命啊,老奴没有说谎,夫人她真的死了啊,您如此怀疑她,让她在九泉之下如何安生!”孙嬷嬷哭嚎着,被人拖了下去。
苏凌天被孙嬷嬷一番话,说得愈发心烦意乱。
思索了片刻,他觉得萧氏若是还活着,定会与她娘家联系,随即便让人准备马车,他要亲自去一趟康宁伯府。
自从萧氏出事之后,苏凌天便没有再与康宁伯府有过往来。
今日他突然登门,将康宁伯等人吓得不轻。尤其是与苏桐暗通曲款的萧芷玉,以为自己与苏桐之间的事,被安远侯知道了,更是吓得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你们将萧若兰藏在何处,赶紧将她给本侯交出来!”
苏凌天见到自己曾经的岳丈,并没有给他行礼,而是直接道明了来意。
萧氏刚死那会,苏樾和孙嬷嬷也曾来这里求助,想让她们出面,替萧氏寻回尸首,结果她们都觉得萧氏并没有死。如今可好,苏凌天找上门来问他们要人了。
康宁伯萧乾闻言,气得吹胡子瞪眼,怒斥他道:“我家若兰嫁与你为妻十几年,你将她弄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却还跑到我家里来要人!别以为你位高权重,我就怕你,今日我非要拉你去皇上面前评评理,你是不是欺人太甚!”
“少胡搅蛮缠,赶紧将她给我交出来,她身边伺候的下人都已经交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