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是清欢多嘴,王妃她一个女子,与那么多男子待在一处这许多日,还能有个好么?万一出点什么事……”
左清欢此言一出,令在座的穆宸泽与穆老王妃两人,齐齐变了脸。
左清欢并未觉察到有什么不对,继续说道:“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就算王妃她没出什么事,让别人知道她曾与一群男子待在一条船上,被人传扬出去,王爷的脸面往哪里搁啊!”
“你的意思是,王妃她为了保住百姓的性命和那座岛上的东西,主动跟他们去南燕,是不守妇道之举,损了泽儿的颜面?”
左清欢话音一落,穆老王妃立即出声问她,言语中听不出喜怒。
“老王妃,小女觉得,女子嫁人之后,还是应当以夫家为重,少做那些抛头露面的事为好!王爷如今可是这岭南的藩王,有个名节有亏的王妃,总归是不好……”
“槿丫头是我穆家的人,我们自己都没说什么,哪里轮得到旁人置喙?岭南原本就是云启的流放之地,来这里做个藩王又有何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你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穆老王妃再次开口,语气已经相当不客气了。
“老王妃,清欢也是为了殿下好……”
左清欢没想到穆老王妃变脸竟如此之快,一下子便慌了神。
之前她也在她面前说过几次苏槿的坏话,却从未见穆老王妃因此发怒,她还以为老王妃并不喜欢苏槿这个孙媳妇。
所以今日听说她与一群男子同去了南燕,她觉得这是一个败坏苏槿名声的绝好机会。
“祖母让你下去你就下去,没听见吗?”
穆宸泽忍了许久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将手里的筷子重重放在桌上,对着左清欢大声吼道。
“殿下,你竟凶我……”
左清欢没想到穆宸泽会为了苏槿対自己发火,心里蓦然生出一股委屈之感,一双美目看向他,眼泪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
穆宸泽见她如此,并没有如往日一般出言哄她,反而生出一股厌恶之感。
等了片刻,见穆宸泽和穆老王妃两人毫无反应,她才哭着转身跑出了餐厅。
待左清欢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外,穆老王妃才叹息一声,对穆宸泽道:“泽儿,你对清欢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这些时日我瞧着她对你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时常在我面前编排槿丫头。”
“祖母,我一直将她当成妹妹看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更何况,我已经娶妻。这辈子,我有槿儿一人足矣,不会再对其他女子生出别样的心思了。”
“如此,那清欢之事,就由祖母来替你们解决,免得因为她,影响了你们夫妻之间的情谊。”
“嗯,那孙儿就先谢过祖母了。明日一早孙儿就带着人出发南燕,就不过来跟您道别了,您在家中好好保重身体,等我们回来。”
“见到槿丫头好好说话,祖母相信以她的本事,定然不会有事。若是真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人还活着,都要将她接回来,名声什么都是虚的。”
“孙儿知晓,祖母您别担心!”
接下来,穆老王妃又叮嘱了他去到南燕要注意的事,穆宸泽才回了自己的住处。
第二日一早,他便亲自去水师,点了五百精兵,随他一起出发南燕。
穆宸泽走后,穆老王妃让赵嬷嬷去叫了左清欢过来,前两次她都找借口推掉了。第三次,穆老王妃让赵嬷嬷直接跟她说,如果今日不来见她,往后就都不必见她了。
左清欢原本只是定王府一个下人之女,能让旁人高看一眼,不过是因为她深得老王妃喜爱。
若是没了老王妃做靠山,她其实什么也不是。
思及此,她还是不敢继续忤逆老王妃的意思,顶着两只肿得像水蜜桃一般的眼睛,来到了穆老王妃的屋子。
“清欢,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些年我待你如同亲孙女一般,何曾说过你半句重话。可昨日你说出来的话,简直让我对你这个人失望透顶。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清欢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还请老王妃明示。”
“好,那我就如实说了。泽儿与槿丫头两人之间的亲事,是皇上亲赐,她是我穆家明媒正娶的孙媳妇。她与穆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左清欢原来并不知道苏槿嫁给穆宸泽是皇上赐的婚,以为只是他们两家之间定下的婚约。
皇上赐婚,除非征得他的同意,或者女方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才能和离或者休妻。否则,任何破坏这桩亲事的人,都可能被皇上治罪。
“还有,槿儿不仅是泽儿的媳妇,还是这岭南的大功臣。如果不是槿儿在来岭南的路上,救了沈家那小子,你以为岭南的众人,如今还能好好活着吗?你对她不知感恩倒也罢了,还不断出言诋毁她。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左清欢听了穆老王妃的话,浑身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