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女依靠着阿妹,等缓解好情绪,立即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她偏过头看着一地的碎尸,本想任其曝尸荒野,但瞧见阿妹怔愣的眼神,最终还是履行诺言将姝和父母同葬。
她随手一翻,所有痕迹再次掩入地底。
阿妹看着姝的惨状,心中涌上股复杂的情绪。万事皆有因果,对错又哪里分得那么清楚明白。
男人满头冷汗的看着那小姑娘被亚女活活扯碎,捂着青蜗眼睛的手心里满是冷汗。
青蜗乖巧的任父亲捂着眼睛,秉持着少看少害怕的原则,安静如鸡。
亚女朝父女俩看去,见那男人目露惊恐的回望而来。亚女没有上前搭话,牵着阿妹的手便要离去。
阿妹顺从的被亚女牵着走,还不忘转身挥手向男人和青蜗道别。
男人此刻已经放下了遮挡青蜗的眼睛的双手。
青蜗看见白衣姐姐在和自己挥手告别。
犹豫片刻,举起手里的布娃娃,也对着阿妹告别。
再见了,送我布偶的姐姐。
......
阿妹和亚女并肩走在路上,这次没有在脉场的裹挟下赶路,只慢慢走着,倒也有些温馨。
很长一段时间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还是亚女先打破沉默,她盯着眼前的路,开口道:“我家里的路可不像这里的路如此平坦,难走的很,要是不小心滑倒就会从坡上一路滚下去,拉都拉不住。”
都说北域被大山覆盖,和南域有着截然不同的风采。听到亚女这样说,阿妹来了兴致。
她问道:“你家里是什么样的?”
亚女想了想,对记忆中的黑禹寨只有些模糊的记忆,她努力片刻后,还是无法揭开那层迷雾,语气肉眼可见消沉下去。
“我记不得了,大概有很多高尖的木楼。”
阿妹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安慰起,只好道:“没关系,等到时候我陪你回家看看,等看见了就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了。”
亚女偏头看着阿妹,见阿妹神色认真,笑道:“现在愿意跟我回去了?”
阿妹哽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亚女抢先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阿妹心下一惊,刚想阻止,就听见亚女说:
“我想你可能也有些预感,没错,我就是百年前失踪的黑禹族圣女——亚女。”
阿妹停下脚步,神色复杂的看着亚女,没想到亚女竟愿意把一切相告。
她现在伤重,要是自己把这件事告诉联盟,以亚女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定扛不住联盟的举力联合进攻。
亚女像是知道阿妹心中所想,拉着阿妹继续往前走,只道:“我知道你可能在想为什么要现在告诉你这些?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就是突然感觉一个人走了这么久的路,有点寂寞。要是你去举报我,我也认了。”
亚女转头看着阿妹笑道:“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联盟那群七百年才铁树开花的老妖精,只要不主动暴露,想抓住我可不容易。”
毕竟她现在身后可没有能顾忌的族人,她有的是时间和联盟慢慢耗。
亚女的笑容在光线的照耀下似在发光,阿妹的心都被这笑容撩动一下,砰砰砰跳个不停。
她看着亚女努力平复心底的悸动,直言道:“我其实也早就知道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这下轮到亚女惊讶了,她以为阿妹只是有些猜想,没想到竟是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她问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地下厂房的时候。”,阿妹道,“在知道蝶女是在大战结束时被抓到的,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她也朝亚女展颜一笑,“但我不在乎,我就在想以后我还能叫你小白吗?”
那笑容直直撞入亚女眼中,让亚女心中一动,她不自觉攥紧阿妹的手,“随你。”
“那小白,你再多给我讲讲你的事吧。”
“你想听什么?”,亚女问道。
阿妹想了片刻,“就比如当年大战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挑起战争?历史书上为什么又写你已经死了?”
听到自己在史书上已经死了,亚女挑眉,元那家伙,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史书不都是赢家撰写的!当年要是我赢了,我也可以把元写成长着两个脑袋的怪人!”,亚女道。
阿妹想想也是,跳过这个问题,“那另外两个问题呢?”
听到阿妹的问话,亚女反而看着南域的蓝天白云出神,明明生活在同样的天空下,为什么南域就可以毫不顾及北域的死活?
看了会儿,她收回视线,语气平静无波道:“七百多年前,北域遭遇了一场罕见的寒灾,那场寒灾来得迅猛至极让北域人没有一丝防备,这几乎给北域带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