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的嫉妒。
“你心悦的人换成我,好不好?”
他口中说着这样示弱的话,霸道而野蛮地吻却开始落在她的唇,颊,颈上。
谢珽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没有挣扎,只是接受。
待他的亲吻不如初时的狂乱时,她按住了刘令往她衣带去的手。
“你受伤了。”
但刘令根本不理会她的阻止,指尖一扯,谢珽的中衣被解了开来。
“我才刚醒。”
谢珽随即又找了个理由拒绝他。
她是病人,昏睡了四天,刚醒过来的病人。
刘令这次停了动作。
他从谢珽的怀中抬起了头,深邃地眼神里还残留着的没散尽的狂暴。在谢珽如安抚一般镇定的神色和眼角染红的动情下,刘令反握住了谢珽的手,将它带到了自己的身下。
“那帮帮我。”他说。
谢珽以前从不在床笫之事上伺候人,青涩地手指慌乱不已,面颊显少地飞出了红晕来。
刘令被她的窘迫取悦,喉间轻笑出声。
一个轻柔地吻落在了她的面颊上。
餍足后的刘令已然没了刚才朝谢珽发作时的蛮横霸道,嘴角噙笑,心满意足地去净身了。而身心俱疲的谢珽就着宫婢端来的清水净了手。
她自己扣回了中衣,让宫婢推开了榻边的窗子,自己是身子也懒得挪动一下。
湖面吹来的风清爽潮湿,淡去了初夏里还不甚强烈的热意。
镜湖边的柳树是刘令特意为她从扬州移来的,此刻正一下一下地点着湖面。
翠色落进了湖中,在岸边连成了一片。这般远远看过去,似乎有了三分她记忆里最后离开扬州时的模样。
那会儿也是这样的四月初夏,扬州正是风和日丽的好时节,她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踏上的北上京都的路,也不知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踏上这条路。
天和三十五年,她七岁,还住在阿爹在扬州置的谢府里,过着快活的日子。
谢府中的园子里有一个引着活水的池塘。
生得郁郁葱葱的杨柳垂在池水边,与拂面的凉风相遇时,便会将水面点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池边的水榭是她春夏时节的书房,也是她独自在府中时常待的地方。
阿爹快马去了京都接阿娘和弟弟们回扬州。谢珽也已经收到了哥哥会和他们一道回来的喜讯。
她的日子过得很是翘首期盼,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小姐!夫人和大公子已经到了扬州城,就快到府上了。”
激动地声音从湖水的另一边而来,一连喊了好几次,打断了谢珽手中正要翻探案集的动作。
她闻声从水榭的二楼里探出了身子,同那个正从湖面石桥上高高挥手的小厮招了招手,示意他往楼上瞧。
“小姐!管家派去城门的人已经送信回来了,老爷和夫人一行都接上了!”见到了谢珽,小厮大声地朝她这边喊了过来。
谢珽听完,立刻从窗口退回到了室内。
她兴奋地对着身边的女婢说道:”春娘,快,快走。我们要去门口接阿娘和哥哥了。”
说完也不等春娘有动作,谢珽提起了自己的裙摆,急急地下了楼,朝湖心桥跑去。
她早早就派了自己院子里的一个小厮去窝在门房那里听信。一旦管家接到了人,他立刻就会赶回来告诉她。
这样她就能最快最快地见到好久不见的哥哥和阿娘了。
她可太想哥哥和阿娘了。
“小姐,小姐,可不能跑这么快,当心摔着了!”春娘反应还算快,立刻追了上去。
谢珽在扬州养得很好,两年前摔的腿伤已经好得很利索了。
她提着裙摆大步跑着,像个活蹦乱跳地幼兔,飞快地往府外跑去,把春娘这样二十三四岁的大人也甩远了一截。
暖风拂柳,她艳丽的裙摆随风飞扬,与生机盎然的绿意交融成了一幅谢府的美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