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哪个?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谢珽看了一眼自己看着大臂上握着的手,小声嗤笑了一下,再抬首看向刘念的时候,语气里尽是嘲讽。
刘念怎么用言语扯得她心里疼如刀绞的,她便如何用这些荒唐话把这些痛楚还了回去。
她的痛,他也别想逃。
果然如谢珽所料,刘念听到这些浑话,直接气得面色发赤,手中的力道一下就重了。
谢珽实在是被他捏得狠了,咬着自己的唇瓣,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刘念,你现在疼吗?
“还是这些都不是三殿下想要的?那三殿下是要这个吗?”说着,谢珽挣开了刘念的挟制,伸手解开了一直穿在身上的大氅。
大氅落地,谢珽身上只有一身贴身的交襟里衣,连脖子上的肚兜细绳都清楚可见。
“三殿下想要什么,直说便是,不必端做出这般模样。”她拉过刘念的手,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后腰上,笑得万分嘲讽。
“你……你怎会如此!”
刘念只觉掌心发烫,酒意熏人,实在难堪。
谢珽闻着他酒气熏天的鼻息,看着他那双赤红的眼,突然地,那里一道银色水光一闪而过。
就这一下,谢珽脸上的疯狂烟消云散。
她的心不自觉地软了一下,理智回归。
谢珽松开了拉着刘念的手。
她刚才是在干什么?
沉默,再一次席卷了只有两人的室内。
刘念似乎从她的反击里感受到了什么……
而谢珽在理智一回来的那刻就懊悔十分了。她不能再由着刘念在这里发酒疯寻着她吵了。
今天刘念在这里见她的事肯定瞒不过刘令了。
他们方才争得那般厉害,怕是已经惊动了眼线。不知温立亭是否能帮她压住今晚神策军的汇报……但应该是不能压的……
刘念才刚回京都不久,她不想让他再成为刘令眼里的沙石了。他们虽是兄弟,但以后一君一臣,帝王的猜忌很要命。
“三殿下,下官如今在朝为臣,一心忠君侍主。此后你我皆是同朝为官,有同袍之泽。还请三殿下自重,慢走不送。”
谢珽直直地跪了下去,向刘念行了跪拜大礼。
而刘念的那点感受只是在脑中一划而过。因为太快,他没有来得及抓住。
所以当他看到谢珽这般轻易地,毫不犹豫地跪在了他的面前,以额抵得,郑重地与他划清界限时,他瞬间觉得自己今晚可笑至极。
“好,好,谢廷玉,你好啊,你真的好啊。”
“恭送三殿下。”
直到耳边的脚步消失了全部,不再见一点动静,谢珽才扶着椅子起身。
疼吗?疼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疼过了。
谢珽捂着胸口,痴痴地笑了两下。在五年前陪她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疼,再经历竟还有些欢喜了。
就好像,她还活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