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幻界的居民却没有受到天气太大的约束。
这里不算是高级市场,各色人等自由穿梭在此。
一个孩子,身着不带任何魔法气息的衣物,轻便利落。
似乎是受到那灼目的阳光影响,他的眼睛半睁着平视前方。其实那瞳中本无锐利的光,只是会让人凭空产生压迫感,觉得危险。
他一路上走得很顺,人们很自觉地让开道路,甚至其中不乏有地位颇高的人恭敬地在路边对他欠身行礼。
这个孩子,显然受到了数倍于他年龄的关注。
他的家世和个人性格,引得许多高他一截的大人折腰行礼。可他脸上,未曾有过温和的神色,甚至于贵族们常见的礼貌性笑容也没有。通过一个孩子便可想象奠星府的影响力有多巨大,距奠星府迁进陕间界十多年后的今天,依然没有淡出人们的视线。
可是时间久了,毕竟有人会忘却。
"少…少爷,施舍点钱吧,我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一个几乎老得走不动的老妇猛地扑向星奈,企图抱住那匀称的腿,可是扑了个空。
她的声音,沧桑凄凉。
星奈眼中的冷酷狂涌而出,最凶猛的野兽都不及他十分之一。周围的人惊惧万分,慌张失措,一个将死之人,竟有胆招惹星奈!
几百号人的注视之下,竟无一人看清他如何出手,老妇却已被生生劈成两半,她恍然大悟似的说出最后的话:"星奈少爷……多有…失…失礼,可你……"话未完,头一歪。气管已断,想说也不能继续了。
喷薄而出的血液成色是非常不佳的浓黄色,几个人闪躲不及,被溅到一身,却在距星奈几厘米处不甘心地重重掉入泥土。土地产生恰到好处的吸力,将老妇可供土地给养的养分尽数吸回,包括残留在别人衣服上的血渍。众人目瞪口呆,不敢出声。
星奈纤尘不染地往前行,空地上空留着毫无营养的轻飘飘骨灰,只待一阵微风将它们吹散于空,直到星奈走到望不见之处,场地上如同木偶的众人才回神。
〈可你不配拥有你所拥有的一切。>脚踩无尽的冤魂与怨念,只为一个完全的毁灭。
那一年,星奈36,溪久28。
因为他,人们心惊胆战,不敢在他面前多说一句话,弱者需时时提防这个以手段残忍著你的小少爷。
因为她,肃清所有霖草族人的时限被一延再延,时不时有,追杀她的人死在她手中的消息传来。
从那时开始,两个崭露头角的孩子痛苦加剧,无可比拟。
第二年,他们相遇。
"这么说你是霖草族的了。"星奈在溪久的目光中读出疑惑,"奠星府的交流术,没听过么?"
溪久想了一下,便道:"十多年前迁出幻界的一家子关我什么事?刚才干什么阻止我,听说你也不是个热爱和平的小少爷吧。"语气中带点生冷的讽刺,可是表情中有点稚气未脱的可爱。
“你的表情让我想起一个人。但你眼中的杀气太凌厉,就好像时刻提醒别人注意你一样。”星奈怀旧的目光一闪而逝,建议道,“至少关心点新闻,什么也不知道对逃亡生活无益的。”
"说得轻巧,改变岂是那么容易的?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安枕无忧吗?"
"那也没办法,自己的命自己担待着,溪久,谁叫你不是我。"
溪久的敌意转换成强烈的不满,却还能压住火气听他说。
可对方却似乎突然失去了兴致,顺着溪水的流向而行:"好自为之吧,空遥乐师和璃云巫医的后代。"
溪久光速地闪至他面前,目光闪忽不定,冷冷道:"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给我让开。”这才是星奈最平常的语气,命令的口吻中夹杂着不耐烦,只是纯白的眸中还有未能收尽的悲凉之色。
他克制着自己的怀念,尽量和气地说:"再隐蔽的历史也要有知情者吧。请让开,我不想取你性命。"
溪久默默后退一步,让开一条道。
"不要一不小心就死掉了。"
但愿幸运时常眷顾你吧。
为什么阻止你?
呵……因为我们两个是同一类人啊……
……
第二日,幻界一座较为华丽的府邸中发现一具刚刚死亡的尸体,死者双目圆睁,惊恐万分地望着足有小孩高度的虚空,全身氧被耗尽,窒息而亡。
昨日见过他的人皆惊,因为,此人正是围追紫发紫瞳的孩子的人。
……
<回到现实>
祭星日过去了不少时日,洛沙城中本应早就失去这些人的踪迹,可是今年很反常地有一部分目的不一的人留在了洛沙城,有的暂时厌倦了居无定所的生活,索性留下来调整;有的完全出于忠心和忧虑,希望在危难降至奠星府时及时出手相助;有的想在这交界繁荣之地获得最新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