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天空中闪烁着熠熠生辉的群星,月亮不知道去了何方,也许看腻了这里的一切。
一双紫水晶般的瞳,透过这座,还尚可避风雨的老宅玻璃望出去,“应该是奠星日到了。”
37岁的小孩子拥着一床勉强能保暖的被子,靠在墙角,了无睡意。
房子并不破,只是很久没人住,少了人气,桌椅上积了不少的灰尘。
蜘蛛是固定居民,就在她的对面结着网,在这样的深夜可以模糊听见它们吐丝和移动小爪的“沙沙”声音。
溪久没有去撕破任何一张蜘蛛网,所以才还相安无事。
这样安静的晚上,在溪久短短几十年的生命中绝少出现。
还只是一个人,幸亏只是一个人。那么,距离那两个伟大的父母十分默契地抛下溪久自己逃命多久了呢?她从不去算,只记得那天早上醒来,什么都不剩。
花了好长时间,才弄清楚,他们不要她了。
可是溪久,却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精通法术种类最多的人。
突然感到有两股截然相反的功力在体内相遇,一阵酷热,一阵冰寒,撩拨着她的神经。
溪久脸色惨白地蜷缩着身子,手指骨节被她清脆地发出声响【该死,难道是要到尽头了?】
她生出自杀的冲动,却又马上竭力克制住了自己【不行,绝对不能自杀,只要还有一天的寿命!】
溪久咬牙施展暗属性封闭痛神经的法术,于是,拼命扯着被子的双手渐渐平静下来。
终于,闭眼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还没有亮。
“天快亮了,我们赶紧去里面睡会儿吧。”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也好。”两人结伴而行至此屋前,如此说着。
溪久警惕地睁开眼,又朝角落挤了挤,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不想再使用任何一次不必要的法力,这无疑会加快反噬。只盼望他们不要发现这里,好过会儿溜走。
然而事与愿违。
“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手持短剑的中年人问着,惊讶并不怀好意地走近,“你不介意我们睡在这里吧?”
另一个年轻点的,手中捧烛,借着光看见了那极佳的容颜,不由得为之一振,目光炯炯。确信这是生平所见之极致。
溪久站起来,收敛了些敌意,尽量客气地说:“请便,我不打扰了。”
说完,便快速向门口走去。
一人拦住她:“怎敢说全包,只是借住,姑娘不必离去,绝不碰你一下。”
这位厚脸皮大叔眼中,异光闪烁。
“让我出去。”溪久下了死命令,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人迟疑一下,在掂量溪久的话的分量,很遗憾,他半戏谑半认真地说:“不让。”
那位大叔只记得那两个字是他人生中最后的遗言,溪久取下他手中的兵器,从后面贯穿了那个人的心脏,白色喷薄而出,而且是向前。
“我会保密的!”另一人嘶喊着,却换来一把带有同伴血液的短剑,“啊——呃…”
新生的太阳渐渐升起,溪久的眼中呈现着原本的瞳色,神色清明地看着那两人的白色血液汇成一片,就快要流到脚下。
她踏上未沾污的地方,灵巧地跳到最后杀死的那人身边,用溅出最少血的方式拔出了那把刀。
最后看了一眼被撒上血液的棉被,才未沾一滴血地一下下跳出房间。
刀尖上的血液滴成一条细线,随着她的跳动而在空气中画成弧。
“为这贱人,损失一条被子,真不值当。”
树林间空气清新,小鸟跃上枝头婉转歌唱,偶尔有飞鼠溜过,又是新的一天。
零零星星地听到了一些关于那天奠星集会的消息,星谷黑着脸赶星奈出去,所以星奈提前离场,星谷再向大家表示了歉意,又谈了一些别的事,经过这么一折腾,没人再提那件设立准族长的事,不过有些老前辈对此十分不满,散会后又和星谷讨论良久,除却说星奈没礼貌,也不好说别的什么,他连机会都可以不要,又有什么可以拿来威胁这个小子的呢?
夏雕月好久不见星奈了,可能是因为天天呆在书房的缘故。
奠星府的书房,大得怕人。
不过有的房间是不对外开放的,有点像博物馆,书柜又高又长,很多时候,夏雕月找书需要飞上去。
他看的书很广泛,历史,文化,物种,语言,各门法术,甚至是地图。
当星奈脚步沉重地走进来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专注看书的棕色眼睛,飘渺的幻术袍上放着一本关于幻界的书,银白色的头发散在靠背之后,显然不知道自己来了。
“你太大意了。”星奈不理解为什么他连自己那么用力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你来了啊,”夏雕月抬头见到星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