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你把饼翻了个面,抬起头来,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维克多·萨斯,开始掰着手指头,一笔笔地同他算清账。
毕竟这可关系到你的个人信誉问题。
“纠正一下,我是改装了一下电路,修了水表,逗过你家猫,呃……偶尔趴窗拿登山镜蹭过几次你家电视黄金八点档苦情戏?”
你看见维克多·萨斯的脸色顿时变得黑线。
“嗷!抱歉!”你立即捂住嘴,做了一个严格保密的手势,小小声地说,“别紧张,我不会告诉别人原来你也爱看霸道总裁爱上我之混乱修罗场的。”
你眼神真挚地望着他,一副“我都懂”的同好模样。维克多·萨斯看着你,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原本他只是为了周末回家看奶奶而紧急做的小功课,结果……还真上头。
他点了点头,“好吧,你赢了,我付账。但这是重点吗?小姐?”
维克多·萨斯的话提醒了你,你反应过来:“没错!重点是!你可以说我不厚道,但杀手先生,你说我偷看你洗澡这码事……这是污蔑!纯粹的污蔑!我们竟凌山,向来修的都是无情道!无情道你懂吗!”
维克多·萨斯若有所思,他看着你拿着一副锅铲义愤填膺的模样,乖乖地点点头。
你觉得他是没懂。于是你捞起袖子,决定准备给他好好科普一番什么是当代道修基本职业素质。
但下一秒,他说:“煎饼殿下,你的锅糊了。”
靠!这句话很有用,你一激灵,你立马闭嘴,回归眼前灭火烙饼大业。没关系,还能救!你看着锅里烟雾弥漫,仿佛重回竟凌山巅等日出,一脸严肃地拿起锅铲,开始翻面加水。
几分钟后,你切掉饼皮烧焦的部分,将挤满草莓果酱和蜂蜜奶油的烧饼递给了维克多·萨斯。他看了一眼如同断臂残尸般的可丽饼,又看看你,再度笑出声来。他说:“小姐,我还挺喜欢你的。”
你摆了摆手,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别整有的没的,收起你的枪,来一口先吧。”
维克多·萨斯挑挑眉,他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尝了一大口。
下一秒,你看见倒地不起的他,耸了耸肩。你好心探了探鼻息,没死,但快死了。于是你往他身上盖了张“本屋待售”广告纸,接着骑上你的三轮小推车,掉头就跑。
虽然回去的路上你想,经此一遭,维克多·萨斯可能会来追杀你,但是谁在意呢。
活到这么大,你身上的优点不多。只有一点,你对未来充满着无所谓的乐观主义,俗称摆烂。就算明天世界爆炸,你依旧可以吃好喝好身体棒棒睡得香。
毕竟,从前的你在大润发,不是,在竟凌峰上杀了十年的鱼啊…!现在早就是一条冷冷的咸鱼了。如今遇到挫折,你顶多一边从桥这头跳下去,然后在河里哭着游上岸。
往事不堪回首。想起从前,那时你还是个天真快乐的文静小女孩,由于报考志愿严重大失误,你被苦兮兮地调剂到竟凌峰上修仙,念的还是毕业即失业的冷门神学院,主攻方向据说还是降妖除魔的道教术士。
这年头,种花家哪里有妖除?
接到录取通知书当天,男默女泪,举族悲哀。你爹妈差点没给你这一鲁莽行径来个混合双打。对于一个东亚家庭来说:辛辛苦苦鸡娃多年,一招不慎,天要塌了,全白给。
只有一点,听说道观包吃包住,学费全免,还有补贴。因为是高考人才特招,毕业包工作分配,登记在案的道士还有编制。这好不容易说动了全家。
不过你仍记得在爹妈送你上山的那天,他们脸上如同吃了死苍蝇拌饭般扭曲变形,痛苦无比,比起依依不舍,更像是提前给你送殡。
爹妈:Fine,家族败类,你去吧,修你的仙,从此我们就没有这个小孩了。
当然,彼时的你没太在意,你也不懂爹妈眼里的堪忧。身为祖国朝气蓬勃的花朵,你对未来充满期待,从小看着茅山道士僵尸片,着迷于这些玄虚的神秘学领域。
直到几星期后,当你终于分清了道教条条框框的门类,已经晚了。
三年又三年,当同龄人在海边拍拖旅行,你在山上禁欲苦行。每天的日常就是抓鸡赶狗念经上早课,唯一的消遣就是做饭和人干架,符没画几张,剑倒学得好。
好不容易熬到了门派第一,如今你终于能下山了!
你捧着毕业证书——一沓盖了公章的紫色符文,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好想大喊大叫,拉人打一架。
刚打包好行囊,你兴奋地推开宫门,准备向众师长请辞,只见场内寂静无声,长者云集。呃……或许是换个山头继续待着?你有种不好的预感。
想起刚入学的时候,你天天约着青阆夜间加练,他总是拍拍你的肩,拒绝你时故作深沉地说:“小师妹,这不打紧,人年轻时总是会走些弯路,对于未来的职业规划不甚了解,对于自身的实力缺乏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