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我会夺走你的一切,你的修为、你的师父,你的地位,还有你的道侣,洛商!”
元明珠不甘挣扎,然而颈脖上的素手稳固如山,钳制得她近乎窒息。按常理而言,修仙之人龟息几日都不成问题,但元锦掐她的手放佛藏有玄机,让她产生窒息后生机被剥离的痛感。
登时目眦欲裂。
顶了她命运享受闻道宗的资源,云华尊者的宠爱。
她恨啊!
【炮灰逆袭守则:禁止剧透,宿主违背守则,惩罚二级电击。】
叫嚣甩下豪言壮志之际,脑海里冒出熟悉的系统音。
元明珠的狂笑陡然凝滞。
元锦琢磨着远明珠的威胁。
洛商?
是谁?
不认识。
看来元明珠被刺激得癔症,口不择言。
琢磨出缘由,她继续相逼。
微微松了手劲:“我师父和你约定了什么秘密?”元明珠之前求云轻白的话犹言在耳,若非记挂师父的秘密,她根本懒得再搭理什么也不是的元明珠。
哪知她松手后元明珠抖动几下昏死过去。
这般经不住吓?
元锦撒开手,释放神识仔细探查几遍无量殿,确定她不是装晕后,冷厉的视线定格在元明珠的腹部。
元锦从里面捻出一块血淋淋的留音石,小指微翘,感慨赞叹还算有骨气,哪怕自伤也要报复她,然后指尖用力,霞光玉映的留音石登时化作黯淡的灰烬。
元锦喂她一颗疗伤丹药,再裹上缎背扔进夹角旮旯的偏殿,回过头砸了被躺过的玉榻换上新榻,将无量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彻底清扫干净。她动作熟练,不出半炷香就清扫完毕。
云轻白下山常常会带几个被灭门、被妖魔追杀等等苦大仇深的人回来救治,不拘男女老少。早先他燃除尘符收拾残局,但元锦总觉得不干净,就自荐接下清扫的活,这么多年过来她习以为常。
最后,元锦熏上香。描金的玄黑香炉上萦烟缭绕,驱散残余的腥味,她等候片刻,指尖迸射几根透亮如水的弦线,息了香。
世上再清雅的香,于堪比谪仙的云轻白而言,都俗气了。
无量殿恢复以往幽静,元锦阖上门,眺望后山的闭关之所。也不知道,师傅能陪她几时。
不过无妨,她刻苦修炼,追随他成仙就好。
后山水石清华,林籁泉韵,可见仙鹤栖息于绿丛,百鸟酣睡在枝头,一派安宁祥和。突然,一声惊叹惊飞鸟鹤。
“怎会如此!”
药无尘心急如焚:“尊者,你的神魂怎会缺失?要知神魂缺失,犹如古树缺失根基,摇摇欲坠,随时会哭死啊!”
“不妨事,本尊还能支撑些许时日。混沌渊近来时常异动,妖魔频繁现世扰民,仙门现在急需定海神针震慑妖魔。有本尊镇压,邪佞暂且忌惮三分。本尊的伤还请长老守口如瓶,切勿透出半点风声。”
药无尘哀叹不已,哽咽问:“宗主那儿?”
“也瞒着。本尊夜观天象,近来有天命之子出世,本尊只要撑到他长成,陨落与否都不紧要了。”
待到那时,世人、宗门、阿锦都不再非他不可。
——
修行之人的寿命漫无止境,一闭关就是一甲子,凡间俗礼实属累赘,贺生辰更是累赘中的累赘,高境界的大能哪位不是活了千、万年,早将红尘往事抛之脑后。
与其庆贺一个漫长岁月中微不足道的日子,不如纪念云华尊者合道之日。是名修士都能明白的事儿,偏元锦执着于生辰。
陆延外表年少,但里子已经五百岁了,想破头也没想明白元锦挖空心思,为云华尊者制作生辰礼为哪般。
他挠挠头:“师姐,前日轮到‘百家’群峰的器修长老出斗台彩头,他被上一轮出彩头的术峰长老言辞相激,一气之下竟拿出铸剑的碧水秘银,二两重,师姐你若把它赢到手,咱们倒卖给剑修能净赚上万灵石。”
“有上万灵石买什么不成,非要把顶尖灵材做劳什子没用的剑穗么?秘银会哭的!”
早时,陆延兴冲冲上逍遥剑锋,向元锦分享宗门里的琐事,哪知元锦听了这茬就紧赶慢赶地前往斗台,说要赢秘银做剑穗给师尊贺生辰。
元锦忍住割掉他舌头的冲动,望一眼斗台的方向:“斗台那儿计算胜局的悬挂旗插了八旗,我先走一步,望师弟海涵。”
她疏离地朝他颔首,便御飞剑飞出老远,不多时到了斗台所在的校场。
斗台全名比斗台,顾名思义是弟子们切磋技艺的地方,也不知道哪时有长老为弟子比试下彩头,激起众多弟子上台切磋,一定程度上打破众峰之间的壁垒,形成良性循环,因而下彩头的环节保留传承至今。
斗台切磋有修为限制,分了地境台、人境台,需要守擂弟子接连打败十人方算赢家。悬挂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