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整个桓府处于黑暗之中,宋勤看到桓宴紧抱着那女子,一时便明了。
原来,浸在水里,不过是吓唬那女子的假动作,当她的头顶触碰到水面时,桓宴便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这大外甥打昏了那女子,如今又步履匆匆地往莲池深处走去,怕是要鸾战到天明。
宋勤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二十八岁的人了,还那样慌里慌张,跟个毛头小子似的,罢了,只要媛媛和他的婚事不变,一个商户女而已,随他去吧。
这莲舟,本是桓府老主公桓重在世时,为了与妾室们寻欢作乐专门定制的,桓家每任家主都修习独门心法,及冠前是不许破了童子身。
而桓重当年刚及冠,便娶了桓宴的母亲桓宋氏,两人也曾如胶似漆。
可桓宋氏承受不住,久而久之,只能给丈夫抬了越来越多的妾室,桓府里便添加了不少风雅情趣之地。
这莲舟便是其中一处,桓重在战场牺牲后,桓家的仆从便把这莲舟重新收整了,平时也无人泛舟,便漂流到莲池的尽头。
桓宴见过许多女子,女人的美貌在他眼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因着从小的婚约,家族的培养,他身旁确实需要宋媛来做冢妇,相比其他女子,他的确对宋媛偏爱,毕竟是他将来的正妻。
他自小在父亲桓重的严加管教下长大,大事上自不必说,深沉精明。
但情事上,桓宴在桓重的影响下,清楚知道自己将来必是三妻四妾,且必是高门贵女,能为桓家氏族的权力壮大增砖添瓦。
可温雅的出现,让事情变得复杂多了。
桓宴变得厌恶女子,之前即便收了女人,也不会放在眼前碍眼。
久而久之,无人知道,他后院里的女人,都在守活寡……
平静的湖面上,远远望去,有一艘莲舟浮在水面,从外面看,紫色的帘帐随风飘荡,船身晃晃悠悠,激起了一圈圈水波纹。
慢慢清醒时,温雅努力地睁开眼睛。
她看着陌生的地方,直觉这不是寝卧,空间太小,周围有一盏灯光暗淡的渔灯,温雅这才意识到,她身在一艘小船上。
船舱里安静极了,空气里还能嗅到一股醉人幽香。
她的后颈还疼着,当时被桓宴吓得尖叫,那男人一刹那,在她后颈重力一击,打昏了她。
温雅警觉,空气里的香味绝对有问题。
霎时,帘帐被猛地拉开,随即,男人进了船舱,向她靠近。
温雅知道是桓宴。
船舱太矮,他只能躬着身子,下一刻,高大的身躯便覆了上来。
温雅的身子小幅度躲闪,却马上被桓宴发现了。
“哟,醒了。”
“这么会跑,我不在身边,你就光着腿满院子的跑?”
“巴不得别的野男人看见你?到哪都要勾人!”
那双大手覆上她纤细如柳的腰肢,温雅想躲,可船舱就那么大,头顶并不空旷,又能躲到哪里去,就这样被男人按在身下,解了纱裙。
“桓宴,你有婚约!”
“你这样做,要是让你表妹知道,她定然会不高兴,你也不想让你表妹难受吧。”
温雅挣扎狡辩道,用宋媛当挡箭牌,希望桓宴能清醒点,顾忌一下宋媛的心理。
“你怕是不知道,我后院里又不止你一个,媛媛要面对的女人多了去了,她自然不会生气,你又哪里能碍到她的眼!”
温雅的话,桓宴不以为意。
“我已经帮你三日了,婚事也被你毁了,你有不满,也该对着朝廷发,而不是欺辱我一个弱女子,你这样怎配为一方节度使!”
“更何况,桓宴,你还有瞒着我的事情!”
“你当我不知道?三年前,那个孩子,你把他藏在哪了?!”
这话一出,桓宴当即紧紧蹙起眉头。
“孩子??”
“三年前,那孩子从你肚子出生,要问孩子,也是我该问你,我们的孩子究竟在哪里?”
温雅不知,桓宴的心里其实紧张极了,他极度担心眼前人会把孩子抢走,从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心狠手辣,脾性诡异,情绪不定,如果他的孩子跟在她身边,指不定会受到怎样的虐待。
往事不堪回首,他和她的开始太过血腥残忍,每次回想,无疑是让桓宴胸口的刀疤,隐隐作痛。
桓府,慈善堂已经灭了的蜡烛,复又亮了起来。
桓老夫人桓宋氏穿好了衣服,坐在厅堂里,她是桓宴的生母,向来不喜府里的妾室庶子。
即便那些妾室,都是她亲自给老主公桓重所纳,可看着她们,依然令她头痛欲呕。
更何况,桓宴是她最为骄傲的嫡长子,就这么一个独苗苗,桓宋氏容不得乌七八糟的东西,搅乱桓府。
一月前,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