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有些绕的关系。
“如果仅仅如此,他不会。”裴瑀断定。
冯旸疑惑:“文显,你这是什么意思?”
“总之你不必担心。”
冯旸觉着裴瑀今日有些奇怪,说话跟打哑谜似的。不过自己心中细细一想,也觉着这个猜想极其荒唐。姜浈如今与姜家不知可还有半分情谊,燕王又怎会因她的父亲是自己左膀右臂而放过伯府。
裴瑀这几日的调查没有白费,他隐隐窥得了一桩秘辛。但他目前尚不能说。
之后二人继续对弈。
翌日,姜浈洗漱后便去平阳伯夫人薛氏房内请安。
思及昨日插曲,她出门前刻意敷了层厚厚的粉,使她看来有几分憔悴之态。
她去的时辰较早,之后伯府小辈陆陆续续齐聚屋内。伯府人丁并不兴旺。嫡长女冯昭早已嫁与大理寺卿之子李远为妻,平日不常归家。嫡长子冯旸,嫡次子冯暄及夫人,嫡次女冯映,庶三子冯晖都已恭恭敬敬候在下方。
平阳伯夫人薛氏是个厉害人物,端的是一番吃斋念佛,不争不抢的姿态。提及薛氏,外人无不滔滔不绝称赞。姜浈对此不予置评,若当真如此,平阳伯府也不会是如今人丁稀少的局面。
所以姜浈向来不愿与她牵扯。便如此刻,姜浈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令人挑不出错处。
薛氏狭长的凤母扫过下方的小辈。长子冯旸端方稳重,长媳薛氏是她远房侄女,亲上加亲,对自己言听计从。她嫁入伯府后一直协助自己打理伯府上上下下,前不久刚诞下伯府长孙。她又看向旁边的冯暄。薛氏望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内心微微不悦。长子与次子虽皆由自己所出,但二人不论事性子,学识,还是外貌皆差别甚大。
长子向来懂事温顺,又于学业功课上用功,年少及第,官运恒腾。而次子虽无大错,但从小便性子怪。特别是有长子珠玉在前,这个儿子并不讨人喜欢。冯暄与姜氏的婚事则是平阳伯亲自做主的。薛氏对这门婚事并不十分满意,却碍于丈夫颜面不便过多插手。其实细细说来,这门婚事是他们伯府高攀了。那姜氏父亲可是如今朝廷中燕王身旁的重要人物,薛氏又想到昨晚伯爷特意嘱咐了她,最近燕王势力大涨,万万不可轻视姜氏一族。思及此,内心已有了一番权衡,心下暗骂自己这个次子实在愚蠢。
她视线移向冯暄身旁恭恭敬敬站着的姜浈。还是那副温柔娴静的模样。
薛氏内心不得不承认,姜氏的样貌是极好的。她也清楚天底下大多数的男人大多是朝三暮四的。但这才成婚没多久,以冯暄如今血气方刚的年龄兼着姜氏的年轻貌美,二房无论如何也不是如今这般冷冷清清的场面。往日,薛氏通常不插手子女的后宅事,这并不意味着她一无所知。便如昨日冯暄对姜浈动手之事。薛氏今早起床后便知道此事了。她也知道自己次子表面上是一番君子做派,实则走马章台,在外做些不干不净的勾当。不过在没有触及自己底线的时候,薛氏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痴不聋,不做家翁是她操持伯府多年的准则。
但今日越想越深入,越考量越气恼,她心中已打好了篇腹稿,直觉自己应该提点次子几句了。
姜浈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角,忍受着一道一直审视着自己的目光,心下煎熬。
“二郎,你昨夜歇在哪了?”杨氏突然开口。
冯暄不解,母亲平日里极少过问自己后宅之事。有大哥在旁,自己通常也是被忽略的对象,怎么今日母亲突然直奔主题指向自己。
冯暄不敢偷耍伎俩,心下思索了一番终究还是如实回答。
姜浈本被盯得发毛,见薛氏终于开口,心中一松。又听薛氏的话题围绕自己身旁那人,感到蹊跷,一时不敢彻底放松。
薛氏并未应答他,而是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冯暄便知母亲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满意。
姜浈直觉不妙,要说她如今对冯暄最满意的一处便是他的夜不归宿。她心中隐隐猜想到薛氏的想法,一时警铃大作。
砰地一声,是茶杯重重落在桌上的声音。
“我看你是要走那宠妾灭妻的路子!昨日是什么日子,你心中应当清楚。你却无视祖宗规矩,不知鬼混去了哪里!”
姜浈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杨氏叹了口气,缓缓道:“暄儿,我并非对你漠不关心,一无所知。你如今都已经成家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在这府中,谁要是坏了规矩,我也为难。你说呢?”
冯暄被吓得一机灵,不敢再开口说话,唯唯诺诺应是。
姜浈内心盘算着,她嫁入伯府有一段时间了。薛氏从未向她流露出亲近之意,于冯暄子嗣一事也并不热衷。前段时间伯府长媳有孕,薛氏对自己侄女看护得紧,无暇顾及自己其他子女。但如今薛氏已产下一子,姜浈心中也把握不准薛氏之后是否会于子嗣之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