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实在太大了,简直不绑不行呢。两人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钟良璞早骂得没力气了,盯着天花板,心中感慨:虎落平阳是这种感觉啊…还好这里没有熟人,以后还怎么见人。命倒是捡回来了,脸面是全没了的。没过多久,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原来是她抱着刚才看的书进来。
蒋宝如淡定自在,坐在他的病床旁边,摊开书本,自顾自的看起来,也不同他说话,也不看向他,全当他是空气似的。
钟良璞心里打鼓:那个女护士呢,怎么醒来就没再见到呢?波斯猫还来这干什么,不会是要看着他吧?他都被绑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可看的?多此一举,只会叫他更别扭。
他怎会知道,白天那女护士,被他闹了一遭,看他为了离开不要命似的,猜测他就是个逃犯,特申请了调班,其他护士听说了也不敢接。好在他被打了镇定剂,一直睡着,也不费什么人力。此时,若不是担心他今晚折腾了伤口,需要人随时观察他的情况,宝如也不会特意陪护他。
钟良璞昏睡了两天,现在是再也睡不着,天花板都要被他盯破了。他斜眼瞟了瞟床前的蒋宝如,她的身材也是极好的,白天时被她扑倒,也划算...他嘴角不禁哼出了一抹坏笑。
宝如虽看书,却也余光留意着他。
两人眼神撞到了一起,钟良璞做贼心虚,抢先倒打一耙:“看…你看什么?我又不是犯人!我说…你把我解开,放我走,我家里有医生的,我死不了。”
蒋宝如眯着眼瞧他,他在掩饰。刚才,他明明在不怀好意的偷笑什么,她发现了的。
钟良璞见她眼神仍然犀利,继续插科打诨:“你担心我会死啊?一个女人担心一个男人死,多半因为是她的家人,或者是爱人。我们两个顶多是…因缘际会、萍水相逢、露水情缘…呸,没有情缘。总之,你用不着这么看住我,我死不死的,跟你没什么关系。”
蒋宝如眉毛一挑,他说的有几分道理,随他去好了,懒得听,回头接着看书。
钟良璞躲过了她的审视,长长吸了一口气。
时间嘀嗒嘀嗒嘀嗒,她可真坐得住,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可是,钟良璞受不住这寂静无聊,转头又开始对她自言自语:“喂,波斯猫,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像波斯猫?我叫你波斯猫,可不是骂你。我妈咪以前养过一只波斯猫,特别好看,可惜叫我弄丢了,我因为这挨了好一顿打,我也不想弄丢啊,我也很难过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就想到那只猫...也不知道它跑哪里去了,有没有再遇到好人家...其实你,你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吧?那个上海女歌星周玫,你认识么?香港人都说她长得美呢,但我觉得,那些人是没见过你,你比她可好看多了。如果你想演电影,我也愿意给你拍,不管花多少钱,老子都给你出!那方小子能给他女人办的,我也能,我能比他做的更好...你多大了...比我小吧?那你得叫我声哥哥了。哥哥谢谢你救我这一条命,这份恩,哥哥记下了,以后只要你用得着,随叫随到...诶?你有哥哥吗?我有,我大哥的一条腿是跛的,你们这些洋大夫能治么?...嗨,多余问,我们家那位陈医生可是中医圣手,如果能找他给我开个方子补补,我也不至于今晚上没力气跑出去...”
“中医?”蒋宝如眼睛一亮。
“昂,老中医,手到病除的那种!我大哥的腿就是因为中了枪,没有你们这么些仪器,人家陈医生就靠一双手,替我大哥保住了腿,你说他神不神,是不是该叫一声圣手?”钟良璞听她终于搭话,说的更来劲了,“等下...你听得懂!”
蒋宝如受不了他在旁边啰里八嗦,将手里的书高高举起来,摆在他眼前,居然是本中文书!钟良璞是个一看书就难受的人,所以她带着书进门时,他就无意识的忽略了她手中的书,这么一瞧,书皮上好大的三个中文字《千金方》。
不该啊,不该啊,刚才乱七八糟说了一堆,她都听懂了?钟良璞今夜真是彻底栽了!
蒋宝如看他这面色,真解气:“你怎么不说话了?”
钟良璞扭头看向窗外,他还说什么说?恨不能时间倒退回去,大耳刮子抽自己,也要堵上了这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