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上官空澈没回答他。
鹿照月发现自己认识这个人这么多年，却越来越看不懂他。
“就算你不在乎这一切，那小璟呢？”
上官空澈依旧沉默，就在鹿照月以为他又避而不答时，却听到身旁的人说:
“如果我说，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小璟——”
鹿照月慢慢转头看他。
上官空澈垂下眼帘，眼睫覆盖在阴影之下，遮住了阴沉的视线。
“你知道吗？我之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你做了什么梦？”
“我梦见……小璟在我面前死了无数次。”
“无数次，我都只能眼睁睁看着。”
“无能为力。”
＊
“大哥，二哥你们没事吧？”
“没事乔乔，你呢？你在哪儿？别害怕啊……哥哥马上来接你。”
“我没事！我和栖见在一起，你和大哥…来山下的茶馆接我。”
“好好好，哥哥马上就来，你就在原地别动，我很快就到啊。”
宋乔乔放下牌子，回想起上津盛凌的一切，还觉得像是一场梦。
“……上次汤池刺客……天道院旬考出事，再加上这次东煌蛇人混入上津盛凌，最近发生的事怎么那么多！”
上官栖见猜测是剧情到了重要的折点。
她忽然有些迷茫。
她在天道那本书里见到的东西不多，大部分都是和谢灵均有关的事情。
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她只挑了重要剧情点看，平时的日常情节，或者其他人的剧情大多都未认真看过。
可是，人的命运是会改变的。
她参与进来，会不会影响身边人的命数？
比如，乔乔……
还有二姐。
好多好多的人，他们的命运是否会因自己而改变？
变得好，或者……变得不好。
天道:“不用太过顾虑。”
上官栖见一愣，“天道先生？”又被天道听到心声了吗？她似乎许久未和天道联系了……
天道:“无论谁参与进来，他们都有自己的命数。你可以把他们当成完整的人，但不要过多地介入自己的感情。”
“任何结局，都自有天意。”
上官栖见沉默后才回复道:“我知道了，天道先生。”
天道再次隐身。
上官栖见收回心神，便看到宋乔乔盯着她，目光十分专注。
“怎么了？”
宋乔乔摇摇头，说:“我以前觉得，我追求的是随心自在的生活，家业有哥哥们打理，不用我操心。”
“但是那天，我去哥哥的阵营里找他，他们刚和蛇人厮杀过，救回来两个女孩。”
“那之前我听我哥说，离北最近消失了很多年轻漂亮的少女，大部分就是被蛇人抓走了。”
宋乔乔垂下头，纤纤玉指捧着茶杯，看着杯中绮丽漂亮的，眉眼中带着一丝凌盛之气的脸蛋，茶色瞳孔中一丝迷茫渐显。
“那些女孩儿被找到的时候，要么就是被吸干了血液，要么……就……”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画面，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上官栖见递给她一杯茶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乔乔？”
“……我没事，”宋乔乔接过茶杯，喝了口后脸色好了许多，眼神却有些滞空，“我见过那两个幸存的孩子，不过和我们一样大，肚子却已经如同怀胎十月。”
上官栖见愣住。
“他们不愿告诉我真相，但是，我偷听到了。”
“那里面全是蛇人的卵。”
宋乔乔眼眶有些发红，无助地抬头看她:“我……”
“乔乔……”上官栖见抱住她，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不想说的话，先别说了。”
宋乔乔收紧手臂，像是在汲取什么。
“……我还听到，那些女孩儿是被他们家人主动送出去的。”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被当作蛇人的繁殖工具。”
所以，所以她才感到那么恶心又难过。
自以为回到了安心的家园，却没想到自己的家人才是背后的推手。
宋乔乔将脑袋埋在她肩膀，吸了吸鼻子道:“下次再让我见到蛇人，见一条杀一条。”
“蛇人真的是残忍又恶心的怪物。”
“嗯。”上官栖见抱着她，顺着背后的长发顺毛，“我听说蛇人身上的每个东西都可以用来炼制法宝。”
“皮，肉，骨，血，血统越高，作用越大。”
这其实是她在书里看到的，关于蛇人的说法。
宋乔乔突然想起什么，有些用力地抓住她的手，“栖见，我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