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贪婪,无耻。
上官栖见叹了一口气,打算找时间和萧梦离说清楚。
那点碎银子被她拿起来放进一个红色木盒里,里面已经攒了满满当当,有萧梦离给她的,也有她自己存下来的。她以前一直梦想着进入城中,嫁给有钱人,因而一直在为此攒钱。
这笔不义之财不属于她,她打算将萧梦离的那部分还给他,至少要多出一倍两倍补偿才能算清这笔糊涂账。
在此之后,她还要养家,养一个需要她照顾的行动不便的夫君,给他买药看腿。
一大笔支出向她袭来。
上官栖见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看到窗外院子里潇潇洒洒落下的雪白梨花,突然拍了下脑袋,“遭了!”
锅里还煮着鸡蛋。
幸好她煮的是实心蛋而不是糖心蛋,晚来一分钟锅都要烧穿了。
将滚烫光滑的鸡蛋放在碗里,撒下一些白糖。
鸡蛋在村里也算是用来卖钱的奢侈品,一般不会轻易食用,除了给在外辛苦劳作的汉子,又或是给坐月子的妇人家补身体,才有权享用。
上官栖见将烫红的双指捏在耳尖冷了冷,端到卧室的床头柜子上。
此时此刻还算上午,离中午的时辰还早着。
上官栖见将人扶起来,把碗放在他手心里,“糖水蛋,吃吗?很甜的。”
谢明逸终于有了点反应,他低下头看着掌心散发着热气的食物。
上官栖见好像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了,“没下毒,真的。”说完,她举起右手三指,对天发誓,“我要是给自己的夫君下毒,就让我不得好死,死后堕入畜生道,饱受穿肠烂肚之痛。”
谢明逸慢慢抬起头,盯着她。
上官栖见背后蔓延上来一片凉意,像是被什么凶兽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什么也没说,那双眼睛里却带着淡淡的嘲讽,好像清楚她这张皮囊下是多么恶臭肮脏的灵魂。
直白地告诉她,他不相信。
上官栖见捏起勺子,舀了一勺甜水,喂入口中,舌尖尝到甜滋滋的味道,欢喜地还想再多尝尝。
上官栖见忍耐住了,平静道,“你看,我也吃了,要是有毒,我就和你一起死。”
她想,要是谢明逸还不吃,她就强行掰开他的嘴巴喂进去。反正她的形象已经很差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谢明逸端着碗,无动于衷。
上官栖见看了他一会儿,脑中冒出一技。
谢明逸不是很讨厌她吗?
正好可以利用这点。
她逼近床上斜靠在床头软枕上的人,手指抬起他的下颚,威胁道:“再不吃,我就亲你。别忘了我和你成亲是为了什么。”
为了这副皮囊。
谢明逸终于有了更大的反应,那双眼睛里透出明显的厌恶,双颊微动,突然趴在一旁干呕了一下。
上官栖见:“……”
知道他反应大,不知道这么大。
谢明逸被饿了几天,不吃不喝,唇瓣干裂,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是生理性厌恶。
但这个威胁比刚才不痛不痒的劝告好用多了,病弱的美男子端着缺了一个小口的瓷碗,一言不发地吃了起来。
上官栖见松了一口气。
吃了就好吃了就好,她很怕他想不开然后绝食,那就难办了。
等他吃完,上官栖见四处看了看,问:“外面天气不错,你想出去转转吗?”没看到对方的出行工具,又问,“你的轮椅呢?”
谢明逸又是盯着她,不说话。
上官栖见忽略那种渗入骨髓的阴冷感,搓了搓手臂,突然想起来——
轮椅被她推到灶房里,当柴火去了。
上官栖见:“……”
怪不得人家看着她像在演戏。
她连忙跑到厨房,看到了那把在角落里结了厚厚一层蜘蛛网的轮椅。
好不容易把轮椅搬出来,上官栖见发现轮椅瘸了个腿。
不用问也知道谁干的,她四处看了看,去灶房里找了一根粗壮的木条,又找了根绳子,好半天才把轮椅“修复”完毕。
“还不错。”
坐上去试了会儿,上官栖见不知不觉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等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儿。
“……”真正瘸腿的在里面躺着,而这个四肢健全的却拿着人家的出行工具在这里玩到飞起。
胸口有点痛,大概是良心犯了。
上官栖见面无表情站起来,将擦干净的轮椅推进了卧室里。
“轮椅给你收拾干净了,你想出去逛逛吗?”
谢明逸盯着瘸腿的木条看,上官栖见不好意思地伸出一条腿挡着,“……去吧?多晒晒太阳有益身心健康。”
她软磨硬泡半晌,终于得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