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北侧转廊的一扇小门:“那扇门进去,再往里穿一个院子便是。”
燕熙听懂了他们要走动,拦在都越面前,挺身说:“下官奉刘大人之命,要监视此处,按此处规矩,一位不能无故越界。”
都越背着手:“拳脚无眼,宣大人还是量力而行为的好。”
燕熙正色说:“我乃奉上峰之命监视一位,无关能力大小。今日只要我在,便要守住此处。此处是工部尚书书房,不是北原王府,一位莫要越界。”
宋北溟冷声说:“与他啰嗦做什么?”
都越手刀一挥,燕熙应势摊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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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根本不在意燕熙,示意都越破门。
谁知都越手掌才贴上门板,檐上便飞出四条人影。来人喝道:“工部重地,非请勿入,速速后退。”
宋北溟却不意外,他了然道:“此处果然藏着高手,而且还是一等暗卫,难怪外头的守卫那般敷衍,门道都藏在里面呢。如此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了,都越,拦住他们。”
都越起身,以一敌四,与那些护卫缠斗一处。
宋北溟自行摇着轮椅,往前行去,他盯着那扇门,用力一推,那涂了红漆的重门,应势而开。
宋北溟摇车进去,里面又是一扇门。
而在不远处,本来摊在地上的燕熙几不可察的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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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那扇门后,又有一重高墙,越过去之后,便是一个单房小院。
一个十一一岁的少年正蹲在地上,点一枚微型的火炮。
火着炮响,那小火炮吐出火舌,打落了远处立着的一根靶子。
燕熙悄无声息地落在少年身后,温声说:“小朋友,你姓秦么?”
那少年被吓了一跳,回身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的青年在他身后。
他见来人面善,并不十分惧怕,而是问:“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姓秦?”
燕熙温和地说:“我还知道你们秦氏一门或死于试验场,或死于诬陷,或死于追杀,只剩下你一个了,秦玑小公子。”
秦玑歪着脑袋说:“你们把我抢来抢去,不累么?我原以为在这里一年已然可以安稳,看来又要奔波了。你是要救我,还是要杀我的?”
燕熙微笑着说:“我自然是来救你。”
秦玑说:“我瞧着,你也像来救我的,杀手里,我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
“小公子这么好说话,那我便先得罪了。”燕熙说完,在一眨眼就在出现在秦玑身后,然后一抬手落在秦玑后颈。
秦玑“啊”了一声,喊道:“你这么漂亮,怎么也不讲道理——”话未说完摊在燕熙怀里。
燕熙抱着人,对着空气喊:“卫持风。”
无人应他。
燕熙笑了下:“卫持风,你跟了我五年,日夜监视,却不见你动手。想来护我安危便是你最重的职责。今日你若不替我把这秦小公子送出去,不出片刻,我就会暴露身份。宋北溟处理完外面的人,到这里要多长时间?让他发现是我从他手底下截人,我还有命吗?我丢了性命,你怎么交差?还是说,你有本事在宋北溟手底下抢人?”
屋顶上现出一个人影,那人闪身落在燕熙面前,背刀,抱臂,冷眼审视他一眼,抬手接过秦玑。
燕熙说:“送到皇陵,交给老师。”
卫持风黑着脸,抱起秦玑,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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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赶到时,只见地上一枚微型火炮,一根倒地的靶子,他瞬间便明白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的脸如乌云盖月般转瞬就黑了。
都越晚到一步,见此情景问:“谁抢的人?”
宋北溟说:“京城之中,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的人,五年来,还是头一个。看来此番消息早已走漏,各方皆是倾尽人手,如今秦氏军火流落出去,又要风云变幻了。”
都越把周围快速搜了一遍,确认人去楼空了,回来秉报:“时间没耽搁多少,属下这就去追。”
宋北溟说:“别追了,追不上的。回头叫方循来看看,有什么线索,是哪家路数。”
宋北溟思路清晰地安排着,倏地想到什么,急说,“你去看看,那个人怎么样了。”
“那个人?”都越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说,“知道了。”
抬脚便往外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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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在后面,缓缓地摇着轮椅往外走。
回到原来的院子,见到燕熙还躺在原地,他眯了眯眼睛。
他停在燕熙身旁,俯身用手钏拨动燕熙的下巴,燕熙没有一丝反应。
宋北溟说:“宣大人,都越对你没下死手,而且你位置有移动,别装了。”
燕熙缓缓睁开眼睛,撑手半坐起来。
宋北溟挖苦说:“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