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方!”阿皮吃了一惊,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不见呢?他顾不得四面八方涌过来的飞鸡,生生停下了脚步,在晴方消失的地方左顾右盼,急急找寻。
飞鸡哪管他们在做什么,仍旧群拥而至,亮出尖喙和钢爪,朝着愣愣站在原地的阿皮抓咬而去!
“阿皮!”大宽看见阿皮呆呆的没反应,不由心焦,不管不顾地一棍抡过去,轰开眼前的一片飞鸡,一个虎扑,将阿皮扑倒在了原地。
大宽的身体重重压过来时,阿皮才猛然回过神来。可他此时已经来不及反应,只能由着大宽抱着他往地上砸去。
林子的地上虽然都长满了野草,可是野草下仍旧是坚硬的地面啊!这样的一记重锤般凿下去,估计骨头总得裂几根吧?
阿皮忍不住闭上眼睛,抓紧了大宽的胳膊,咬了牙等待着后背即将迎来的痛击。
然而,设想中的重击并没有到来,阿皮只觉得自己背后一空,与大宽一起跌进了一个不知深浅的地洞之中。
“啊啊啊!”这下轮到大宽慌神了,他紧紧捏着阿皮的肩膀,大叫着:
“摔下去了摔下去了摔……”
阿皮本来也是要惊叫的,可大宽的声音几乎要将他的耳膜给撕破,再加上大宽那双钳子般的手,简直像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一般,阿皮只觉自己张大了嘴巴却完全喊不出声来。
好在坠落的时间并不算长,在他耳朵被喊聋之前,阿皮只觉后背终于触到了什么东西,像是一大片厚实而柔软的……毯子?
大宽也摔到了一旁,阿皮终于能腾出手来,往旁边摸索着,想看看自己身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在无人居住的幽深森林,当然不可能有厚毯子。那么,在森林里还有什么东西像毯子一样,如此厚实柔软呢?
阿皮摸啊摸,终于在一片草木葱茏之中摸到了一团更加柔软的物事,这东西像是球状的,不仅柔软且还有些弹性,甚至有些温暖的感觉,握在手心里的感觉很舒服,以至于阿皮握着都不愿意撒开。
“摸哪儿呢!”晴方暴躁且带着羞怯的声音骤然炸起,“流氓!”
阿皮猛然明白了自己摸的是啥,他赶紧缩手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什么都看不见……”
大宽像是在一旁坐起了身,好奇问道:“怎么了?”
没人顾得上回答大宽的疑问。
只听在黑暗之中,晴方的气恼到简直要哭的声音再次暴起:“快拿开!你想干什么?”
“对对对不起……”阿皮急的满头是汗,结结巴巴道,“我不是……不是,我……我的手动不了了!”
就在刚才,阿皮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条绳索扣住了,用力牵拉着,竟是令他的手臂完全动弹不得。而且,除了手臂,他的身上各处,竟也都出现了这种莫名的牵拉束缚感,就像是有个隐形人在黑暗中悄悄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
“我还能动,我来帮你们!”热心的大宽在一旁窸窸窣窣了片刻,又听“嚓”的一声轻响,他擦燃了一根火柴:
“你们在哪儿……呃……”
火柴头上的小小火苗跳动着,正巧照亮了大宽眼前的情景。不过,即使是老实人大宽看见此情此景,也是手一松,叫那根火柴掉在了地上。
地洞里长满了潮湿的苔藓,那火柴刚落地便熄灭了,洞中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好意思,我手抖了下……”大宽解释着,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什么也没看见啊。”
晴方不吭声了。
就刚才燃起火苗的那一刹那,晴方瞧见阿皮的确是和自己一样,完全身不由己,动弹不得。
他们全都被数条细且坚韧的绿藤缠绕了起来。
阿皮也在那个瞬间瞥见了自己的处境。他有点儿想不通,自己和晴方都不过是刚刚掉进这个地洞,怎么会立即被这些绿藤缠上呢?难道说,这些绿藤也是有攻击性的?
但是,为何同时掉下来的大宽就没事儿呢?
阿皮试着动动身子,发现身上的绿藤不仅没有松动,反而缠的愈发紧了。他喘口气,道:“大宽,你还能动吗?”
大宽在黑暗中应声:“嗯,手脚都能动,但是看不清楚环境,我也不敢乱动……”
阿皮吸口气,道:“大宽,你身上带着小火把吧?点亮它,我们得看清楚这里状况……”
“不许点!”晴方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
阿皮叹口气,道:“可我们总得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困住了我们啊!晴方,以大局……大局为重……”
“不行!晴方真的带了哭腔。
大宽为难道:“咋办?我火把拿出来了,还点不点?”
“得点啊!”阿皮尽量让自己朝向晴方声音的方向,道,“晴方,咱们不能一直困在这里吧?我跟你保证,一旦脱了身,你就可以暴打我一顿,我绝不还手,成吗?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