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蓁和宋菱说完, 也不管她脸色如何,掀开珠帘就往外走,担心陆慎在府外等着冷, 她连随行的人都没管,几乎是小跑出去的。
到了府门口, 便见陆慎一身靛青雷纹劲装, 腰间束一条犀带, 外披一件玄色披风束手立在门口,他身姿颀长, 气势威凛孤清, 让人无法忽视,似乎看到她了, 他脚步一抬,就往内走来。
宋蓁脸上的笑扬得更灿烂了, 三步做两步朝他奔过去:“你怎么来了!”
她步履急又快,几乎路都没看, 陆慎见着眉不由拢了拢,腿步加快了,几步就上前接住了她:“慢些, 走那么快作什么。”
他语气里夹杂了淡淡的责备, 但扶她的动作轻柔,看着她的眼神也温和。
是以宋蓁完全没听出来,她眉眼弯弯,仰头看着他娇声道:“我想早点看到你嘛。”
雪色光照下, 她那张瑰丽明媚的脸似晕了光,越发耀眼夺目,眉目含春, 笑得粲然,一时间满园刚自花房搬出的珍奇花卉都在她面前黯然失了色。
陆慎动作一滞,抬眸无奈的看她一眼,却也没再说她了,抬手替她理着她跑得散落下来的发髻。
宋蓁也趁此悄悄的朝他又走近了一步,近到她挨着他,踮脚就能吻到他……
她仰头盯他片刻,轻舔了舔下唇,最后还是忍不住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和他轻声道:“我昨晚想你了,很想……想到半夜才睡着!”
陆慎手一抖,一个不慎就将她头上的发簪碰歪了。
她可真是胆子越发大了,撩拨他已经开始不分时间,场合了……得管管了。
陆慎无言的看着她歪了的发簪和发髻,心里想到。
于是他忽视掉耳根逐渐泛起的热意,脸板了起来,轻喝了她一声:“这话回去不能说?”
宋蓁说完,脸上也起了热意,听到他话里带有的责怪,她抿着唇退回位置,忍了会儿,她还是没忍住,委委屈屈道:“你那么凶干嘛!”
“我只是没忍住嘛,就是想你了啊,每时每刻都在想!”
……
陆慎轻吸口气,他大概是不能与她说话了,伸手重新替她调整了发簪,就要拉着她离开。
这时,宋菱清婉的嗓音就在不远处响起了:“靖武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正厅就坐,我已派人去请了王爷。”
清晖堂和成王府向来不往来,不谈话,陆慎今日过来接宋蓁实际已经是破例行为。
听到宋菱的话,他头也没抬,冷声道:“不必,夫人既已接到,就此告辞!”
陆慎说完,微一颔首,就牵过了宋蓁的手往外走。
宋菱看着淡漠得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转身离开的陆慎,手里的帕被她紧捏起,很快皱成了一团。
许久,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口,她才似喃喃的问了芳芩一声:“芳芩,我不美吗?”
芳芩一贯最是忠心,听到她的话,几乎是不作犹豫就道:“王妃极美,满京城能与您能相比的,可找不出两人。”
“那二姑娘呢?”宋菱扭过头,看向芳芩。
二姑娘……那恐怕整个大魏也找不出比她更美的了。
芳芩嘴动了动,她跟着宋菱久了,知道她最恨人欺骗,是以,她犹豫了一下,道:“二姑娘虽美,但就是个草包美人,姑娘何必放在心上。”
草包美人吗?
以前是,现在却已经不是了。
不然前世那样淡漠无情的人,为何偏偏就对她动了心……
宋菱垂着眼,一排阴影下的脸色晦暗。
想到先前在府门外,魏暨盯着宋蓁出神的样子,还有太后说要给魏暨纳侧室的话,她眼里瞬间啐了冰,精致妆容下的面容有了片刻的扭曲,看起来阴沉又恐怖。
“去一封信给净云师太,让她回来一趟,我有要事找她!”
“是!”
——
“我是不是给你制造麻烦了?”出了成王府大门,宋蓁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她自责的看着陆慎问道。
“我今日似乎不该来成王府的。”
成王是未来极可能御极的人,陆慎现在却并没有站队的打算,他出现在成王府,一旦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传出去,对陆慎极为不利。
“没有,口谕的事我听说了,你现在来成王府正合适。”陆慎一眼就看出宋蓁在想什么,轻声和她道。
想了想,他又道:“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凡事随心,无需顾忌什么,没有什么比你活得恣意自在更重要。”
他说得随意,语气里的认真却不容忽视,宋蓁听得不由愣了愣,心头的担忧与自责却霎时被化开了。
这男人的嘴是不是刚在糖罐子里泡过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