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的力道透过纸背，将情意传达到收信人心里。
“朕偏要治他们欺君之罪，将霍氏打入天牢。莫凌，你听到了吗？朕就要弄死他们，你不是特别担心那个落水的混蛋吗？他现在就在这里，他划破自己的脸，明日早朝群臣肯定议论纷纷。你活过来骂他啊！”
南宫玖好似疯魔，口里念念有词。说到最后他狠狠地抬起拳头捶在桌上，泄了气：“真是嫉妒，把天下丢给我，他却可以去见你。”
“皇上，霍氏已经入棺椁。”常喜的话打断了南宫玖的回忆。
他将白玉酒壶放在桌上，抬起眼皮看着他似笑非笑：“好，好，好！她前几日入宫请求殉葬朕准的。”
南宫玖也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高兴，快乐地撕心裂肺。
“常喜啊。”他望着窗外早已凋零的杜鹃花丛说。
“奴才在。”
“这情爱半点沾不得，最伤人心。一如霍氏，表哥也好表姐也罢，饮鸩止渴最后也就黄土一抔。”
“皇上，奴才先天不足体会不了情爱二字。”常喜惶恐。
南宫玖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指道：“你是懂的。”
常喜攥紧袖子里的荷包，那一抔旧人坟头的黄土有些发烫。他以为皇上还会说什么，可惜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一年，三年，十年……
当南宫玖已经两鬓斑白儿孙满堂时，他看着毫无血缘关系的太子将他招到御前。
“吾儿，待朕去后把朕埋在李氏祖坟。”
“父皇？”太子不可置信。
这成何体统，一代帝皇死后不入皇陵却要到百姓冢。
“朕就这一个要求，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做到。”
“是……”
明成帝三十六年，帝薨。明史上唯一一位帝王设两处坟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