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快活,他对秦湛道:“那真是太好了。”
燕白:“???”
燕白看了看越鸣砚:“不是,小越,你真的听明白秦湛刚才说了什么吗?”
越鸣砚道:“如果我能帮到师尊,哪怕是一点儿,我也很高兴。阙师伯和一剑前辈都说过魔尊的厉害,我知道若是魔尊重来,自己能帮上师尊的很少,但哪怕是一点儿,我也想要帮。”
秦湛低声问:“你想上战场吗?”
越鸣砚道:“燕白在,不知春在,我想眠冬也在。”
燕白:“……找死还要凑三儿是不是,你们要不要再约上一个,四人刚好还能凑一局牌!”
秦湛说:“你若想与魔道交手,至少也要胜了摘星宴才行。”
她笑道:“等十年后,你再和我说这句话。”
越鸣砚目光灼灼,他应声道:“好,那弟子便先摘星。”
秦湛听着越鸣砚的话,思忖了一瞬,笑道:“这话的确像是我们剑阁弟子会说的。”
两人说完,越鸣砚心里原本担心着的、犹豫着的东西便不见了。他看着秦湛,心里想,四十年前他没有出生,无可作为。但若是今后、有朝一日,秦湛仍需一剑凌云,立于众人身前,护身后之地——他希望能帮到她。
再微小,也希望能做些什么。
秦湛无事,便教越鸣砚如何用筑阁这待客亭里的诸多机关,越鸣砚瞧得新奇,听得也仔细。只有燕白看惯了,在一旁不屑。他不屑便不屑,在秦湛说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要插上几句。
秦湛正要说糕点怎么取的技巧,燕白便截了一句:“反正不好吃。”
秦湛被插话插的心烦,冷声道:“你又没有吃过,怎么知道不好吃?”
燕白冷笑:“你哪次吃完过两块?”
秦湛:“……”
秦湛刚要反驳一句,她面前的空气突然扭曲了起来。秦湛略顿,伸出指尖轻点,空气便在她的眼前化作了先前她用来寻阙如言的水镜。
水镜的对面,是阙如言有些无奈的面孔。
她迟疑了一瞬,对秦湛道:“有名妖族少女,正在闯阆风山门。我有弟子下山正好遇见,听那少女口中喊叫着要见你,已经惊动了宗主,你心里有个数。”
秦湛皱眉,她说:“妖族的少女,闯山?”
阙如言颔首,她有些无奈道:“宗主并不知道你在,怕是会想办法将她拦住。我想着还是要告诉你一声,既然你在,见不见总归是你决定。”
秦湛沉吟片刻。
阙如言道:“我劝你去见一面,妖族与阆风无争多年,绝不会无缘无故闯山。而且我看那小妖法力微弱,若是执意闯山,怕是会死在半道上。”
阙如言为医者,易生恻隐之心。秦湛理解,而她的话也确实没有说错。
朱韶当日都不敢闯山,一只小妖竟然胆敢闯阆风的山门,这实在是太奇怪了。秦湛觉得,单冲着对方敢闯山门的勇气,她便该去见一眼。
秦湛让越鸣砚在这里等着徐启明,自己起身往山门去。
燕白跟着不免抱怨:“你管妖族死活做什么呀,难道他们还会帮你打魔道了?”
秦湛道:“帮不帮是另一回事,但至少不能把他们拱手送给枯叶宫。阿晚借一剑江寒的名义写信给我,也是为了提醒我这一点。若是妖族成了魔道的棋子,温晦也从炼狱窟中挣出——一对二,那就麻烦了。”
燕白不懂那么多,他是觉得秦湛又不是打不过,一对二又怎么了。可他又想到温晦,如果是秦湛和温晦在激斗,这时来个可以隐匿气息的妖族从后偷袭——
燕白说:“那、那还是见一见。”
秦湛看了一眼燕白,笑了一笑。
她到山门前的时候,那名妖族少女已经再进不了了,她被阆风的守门弟子牢牢拒在山门前七尺处,阆风的弟子围成了阵将她困在其中,令她无论如何变化身形都挣脱不出。
她伏在地上,化成青色羽翼的翅膀已无再上的力气,可就算是这样,她仰起的面容上也写满了不甘心,她朝着天,朝着剑阁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喊叫道:“剑主——明珠求见您,剑主——!”
“说了剑主不在阆风,你再这样胡闹放肆,我们可要封住你的口了!”
少女充耳不闻,反而叫喊得越发泣血。
阆风的弟子怎容得一小妖如此放肆,有五行道的弟子捏诀,眼见着要封住她的口——少女的眼中露出狠厉,但在她决意拼死一搏前,她听见了声音。
那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像是救命的扶梯。那声音也像是从耳边传来,因为真实得难以假装。
阆风的那群弟子忽然间散开了,她似乎听见了“剑主”的称呼。
少女仰起头,见到了白色的袍角。
执着燕白剑的那人缓缓半跪而下,低眸看着她,轻声问:“我是秦湛,你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