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那怎么......”
沈峤不能实话实说:“大概是我们两人上错了花轿。”
“啊?”黎嫔大吃一惊:“那抬往凌王府邸的岂不是二小姐?”
沈峤点头:“正是。”
“怎么会这样?张冠李戴的,全都乱套了,可如何是好?”
“这个时辰,我二妹应当已经与凌王拜了天地,覆水难收。我与邯王殿下,还未成亲,尚有挽回的余地。所以说,黎嫔娘娘您若是觉得我与邯王殿下不合适......”
黎嫔一脸懵,“噌”地站起身来:“那,那我先派人去凌王府探个口风?商议个周全之策?”
不等沈峤开口,立即心急忙慌地出门,停下脚步,眸光闪了闪,冲着旁边侍卫招招手,神秘兮兮地道:“你去凌王府那里瞅瞅,看有什么动静没有?”
侍卫不懂:“啥动静算是动静?”
黎嫔想了想:“算了,我还是让七渡亲自跑一趟吧。”
“可七统领刚受伤了。”侍卫好意提醒。
“那点小伤跟王爷的终身大事比起来算什么?”黎嫔一边走一边说:“你们没个眼力见的,掌握不好火候,容易坏了好事儿。”
急匆匆地便走了。
侍卫还有点不服气:“王爷的肉那不就在碗里待着呢吗?跑人家凌王府掌握什么火候?”
屋子里。
沈峤看一眼黎嫔给自己准备的那套粉色凤袍。
再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司陌邯,决定将这一身沉甸甸的凤冠霞帔换了。免得这厮一会儿冷不丁地醒过来,再像头疯牛似的,跟自己玩命。
屋子里没有外人,又是刚开春,里面衣服穿得也严实,沈峤麻利地宽衣解带,顺手给自己脖子上抹了点药。
司陌邯就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是被疼醒的。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急着如厕。
他睁开眸子,就看到了一旁衣衫半褪的沈峤。
少女正侧身而立,身形纤细窈窕,低垂的侧颜莹白里透着海棠花的粉嫩。
一双翦水瞳眸,就像是明澈安静的湖水,羽睫扇动,暗影倒垂,映衬着她的脸格外娴静素雅。
他一时间看得愣怔,竟然忘记了腹痛。
沈峤衣服刚解了大半,突然就觉得不自在,扭脸就撞上了司陌邯火辣而又热切的目光。
第一个想法:流氓,他在馋自己的身子。
第二个想法:完蛋,他分明是在眼馋自己的血!
自己大红的嫁衣还没有来得及脱下来呢!他肯定又疯了!
眼瞅着司陌邯心急火燎地翻身而起,似乎是要向着自己这里扑过来。
怎么办?
想逃来不及了啊。
要不,先下手为强,趁着他娘不在,再敲懵了他?
反正他神志不清,敲了也白敲,不敲白不敲。
沈峤抄起桌上的黑漆托盘,毫不犹豫地朝着司陌邯头顶拍了过去。
司陌邯一直紧咬着后槽牙,强忍如绞腹痛,没有开腔说话,谁知道沈峤一言不发就给自己来了个泰山压顶。
真是会咬人的小狗不叫。
这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怎么下手这么狠?
他一把就攥住了沈峤柔弱无骨的手腕。
沈峤知道他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一击不中,立即第二拳向着他面门之处揍了过去。
司陌邯急忙后仰躲避,忘了脚下脚榻,身形一晃,扯着沈峤一块躺在了床榻之上。
男下女上,紧密无间,姿势相当标准。
沈峤鼻尖被他精瘦的胸膛撞得酸疼,立即泛了泪花。
“混蛋!”
司陌邯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一墩,再一压,肚子更疼了,差点没出来。
“滚!”
好不容易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全身紧绷,高度警戒。
沈峤被动投怀送抱,吃了大亏,可又害怕他发狂自己招架不住,万一一个翻身,把自己压在身下,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地伸出脖子让人家啃了。
手忙脚乱地起身,压得司陌邯苦不堪言,只能拼命咬着后槽牙。
脸看起来更加狰狞。
门“砰”的一声开了。
黎嫔打发走七渡,立即急慌慌地返回司陌邯的房间,一推门就发现,沈峤正骑在自家儿子身上,衣衫不整,满面绯红,说不出的暧昧。
自己还担心司陌邯醒了之后,这木头疙瘩不会说话,谁知道,他竟然如此善解人衣,进展神速啊。
自己来早了。
黎嫔麻溜地,又把房门关上了。
见死不救?
沈峤扯着嗓门嚷:“救命啊!”
司陌邯厌恶地一把甩开她的手腕:“在本王府邸,你指望谁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