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渡上前一瞧,他的掌心跟自己的一样,血迹仍在。
他一把就扣住了侍卫的手腕,然后挥起一拳,朝着他的面门之处就重重地砸了下去。
“周六!你个叛徒!竟敢下毒暗算王爷!”
众人莫名其妙,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陌邯从屋子里踱步而出,已经取下了脑门上的符咒,拢起领口,冷声吩咐:“将他绑起来。”
立即有人取来绳子,将他五花大绑。
被叫做周六的侍卫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捉:“我手心里有血,有血,不是我啊,王爷。”
司陌邯冷笑:“那你瞧瞧别人的手心。”
侍卫里终于有人小心翼翼地道:“王,王爷,小人手心里的血消失不见了。”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有了勇气,惊疑道:“就是啊,我的怎么也不见了。我还以为自己会被冤枉,吓得双膝一软就跪下了。”
七渡威风凛凛地道:“消失就对了,像周六这般,手心里血迹犹存的,才是心里有鬼,画蛇添足。”
周六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紧紧地攥着手心。
“我不明白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峤微微一笑,取过朱砂笔,往自己手心里点了一个红点,笑吟吟地展示给众人瞧。
红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色,消失不见。
“这压根就不是什么血,而是颜料,这种颜料接触掌心,温度升高之后,颜色就会消失。
心理坦荡之人,自然不会担心。而心里有鬼之人,担心红点消失,就会暗中掐破自己掌心,让血迹渗出,冒充原有血迹。”
“对,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七渡将周六的手从背后拽出来,手指一抹,果真,周六的掌心被他自己的指甲掐破了一点。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合着这位沈小姐一直都是在装神弄鬼,她压根就不知道下蛊之人是谁,这就是兵不厌诈,诈出来的奸细。
司陌邯径直走到周六跟前,一身杀伐之气,如乌云压顶,大军压境,令人心惊胆战,不敢仰视。
“说吧,是谁指使的你。”
周六浑身打颤,仍旧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王爷,小的冤枉,真不是我啊。我就是见自己手心里的血点竟然消失了,担心再被冤枉,情急之下就掐破了手心。”
司陌邯清冷道:“假如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在军营里的时候,本王曾经负伤,喝了两日的汤药,就是你负责的。”
周六眸光游弋,不敢直视他:“小人对王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给王爷您下毒呢?王爷明察!”
司陌邯冷冷地望着他:“还有,前些时日你经常外出吃酒,出手阔绰,别人问你,你说你是从赌坊里赢来的银子。
本王已经找人与赌坊老板娘求证过,大军回京之后,你在赌坊里共计输掉了十一两五钱银子,并未赢过。那么这些不义之财,你究竟是哪里来的?”
“小人这么多年的积蓄而已。”
“还强辩!你已经跟着本王出生入死五年,老老实实地交代出幕后指使之人,或许本王能网开一面。”
周六嘴硬:“小的真的冤枉,真的不是小人啊,王爷您不能听信这长发妇人一面之言,寒了众位将士的心。”
沈峤在一旁一听就急了,感情自己还成了祸国殃民的罪人?
妈的,最烦这种看不起女人的。
你的头发就短么?
沈峤上前:“对付嘴硬的人,这样温柔做什么?他不是喜欢玩虫子么,七渡,命人去捉一麻袋虫子来,将他一起装里面,让他也尝尝你家王爷被虫噬的滋味。
喔,对了,这个季节虫子不好找,找点老鼠什么的也行,多饿上两天,用柳条没事就抽上几鞭子,最后啃得他只剩骨头架子,看他还怎么嘴硬?”
这话说得周围侍卫都遍体生寒。
妈呀,这女人是个狠人呐,王爷顶多就是痛快地给来一剑,这女人笑得温柔,长得良善,手腕却吓人。
自己可千万别落在她的手里。
七渡听得眉开眼笑,越发觉得,这位沈小姐有当家主母的风范,痛快地一口应下来。
“好嘞,您放心,我再给周六身上抹点香喷喷的香油,绝对享受。”
孺子可教。
周六却有点胆识,非但不怕,还破口大骂:“毒妇,你挑拨我们主仆之间的关系,阴险狠毒,不得好死!”
这话义正言辞,沈峤差点都以为自己冤枉了他。
司陌邯轻哼:“本王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也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人。你不是要公道吗?放心,本王会命人调查清楚。将他带下去,严加审讯!”
挥挥手,立即有侍卫上前,将周六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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