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汐见沈峤一身简朴,又迫于生计,抛头露面地在大街上伺候人,售卖吃食,适才得知司陌年仍旧对她旧情难忘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
今日,司陌年早早地就出府去了。
名下茶楼的掌柜突然登门,寻府上管家,求他在司陌年跟前求情,让他能继续租用门面经营。
他与王府是签订了三年的协议,将全部身家投进里面,修缮布置,采买进货。
如今刚经营到第二个年头,司陌邯就突然毁约,说要收回店铺,限期搬离。
掌柜损失太大,可又知道王府惹不起,于是上门央求,追在管事身后,求王府给他一条生路。
管事平日里没少接掌柜的好处,吃他的宴请,因此也不好轰赶。
风声就传进了沈南汐的耳朵里。
沈南汐不知道,司陌年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会想起经营酒楼。
叫过管事一问,才知道,司陌年竟然是为了卖面。
而送去甄家与相府的方便面,则是从沈峤的手里高价买来的。
他该不会是想要将酒楼送给沈峤,让她安身立命吧?
这就是所谓的一掷千金,只为搏美人一笑。
沈南汐心情顿时沉落谷底,气得简直火冒三丈。
没想到,沈峤已经被赶出相府了,司陌年竟然还对她念念不忘。
简直岂有此理!
她打听到沈峤如今就在长安西街卖面,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于是立即精心装扮之后,来大街上寻沈峤的晦气。
她的挑衅,引起围观之人一片议论:“难怪前日凌王与邯王殿下全都不约而至前来捧场,原来她是相府大小姐。”
“姐妹二人,现如今的处境可是天差地别。”
“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位二小姐生得果然艳丽,这凌王殿下竟然还不知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你知道什么?这大小姐与凌王原本就早有婚约,这叫藕断丝连,旧情难舍。”
......
沈南汐缓缓扫过跟前众人,冲着沈峤再次讥讽一笑。
“其实,你若是跟母亲父亲服个软,磕几个头赔罪,相信父亲会原谅你,让你重新回相府,做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何须这样披星戴月地做这小营生?”
沈峤见到她,就知道必然是来者不善,所以并未搭理她。
听她再次挑衅,也只能出声道:“不必了,我现在很好。”
“你就别嘴硬了,知道的,你是在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卖色呢。你瞧瞧,见天被一堆汉子围着,多不光彩!”
“我凭借自己的本事挣银子吃饭,有什么不光彩的?”沈峤反唇相讥。
“你是在挣银子不假,可你挣的是谁的银子啊?我凌王府的!”
“怎么?犯法吗?”
“不犯法,可是犯贱!”
沈峤抬脸,凌厉的目光扫过沈南汐的脸,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下一刻,沈峤就变得楚楚可怜起来。
吸吸鼻子,眸中泪意闪烁。
“沈南汐,我招惹不起你们母女二人,都已经离开相府,只求一个平安,你怎么还不肯放过我?究竟要让我怎么做?”
沈南汐没想到,她竟然跟自己玩这一套,这不是抢自己的戏风吗?
盛气凌人地道:“别装得这么可怜!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不就是故作凄惨,让凌王殿下可怜你吗?”
沈峤无奈地摊摊手:“我还用装吗?我还不够可怜吗?被你们害得父女反目,净身出户,好不容易有个营生,你又来步步相逼,砸我的生意。”
“谁害你了?你可别血口喷人!反倒是你,你勾引凌王殿下,撺掇他给你开酒楼,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
沈峤默默擦拭眼角:“你喜欢凌王殿下,我让你嫁。你不喜欢我与凌王殿下接触,我离开了。
我若真有心勾引他,现在就可以住进凌王府,何须这样大费周折?你自己做贼,就非要以小心之心揣度我吗?”
她楚楚可怜的姿态立即引起食客们一片唏嘘。
“就是呀,简直太过分了!前日凌王殿下到这里来,我们可全都亲眼见到的,沈大小姐并无任何逾矩之举。”
沈南汐振振有词:“你若不是肖想着凌王殿下,那你怎么不肯嫁进邯王府?”
沈峤气急反笑:“那沈南汐你当初又为何说什么也不肯嫁入邯王府呢?”
沈南汐并不上她的当:“我与你自然不同。你可是已经与邯王殿下共度春宵的,你仍旧执意不肯嫁,那就耐人寻味了。”
她的话,引起众人一阵哗然:“如此说来,这相府大小姐岂不已经是邯王殿下的人了?”
李嫂争论:“二小姐你怎么血口喷人呢?谁都知道,我家大小姐那天留在邯王府,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