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陌年认真地望着她:“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想你会喜欢的。”
“做什么?”
“你应当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不必这样满是戒备地望着我。我只耽搁你一刻钟的功夫,就在前面路口,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凌王爷有话还请直言。”
“我不想你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太辛苦。”
“然后呢?”
“前面路口的茶楼那是我名下的产业,我让人重新修缮布置,添置齐备了桌椅板凳,又请了宫里出来的御厨掌勺。
如今万事俱备,只差你这个女掌柜了。或者说,送给你经营,如何?”
沈峤想起,上次沈南汐前来,曾经顺口提起过此事,自己当时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直白拒绝道:“无功不受禄,请恕我不能接受。”
“你可以先看一眼再做决定,这是本王对你的一片心意。”
沈峤斩钉截铁:“多谢凌王殿下好意,假如,我如此没有骨气,接受你的施舍,我还是沈峤吗?”
她转身就走,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司陌年颓败地呆愣在原地,自己满怀期待与热情地筹备了这么多天,准备给沈峤一个惊喜。谁知道,被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给泼了一盆冷水。
自以为理所当然的馈赠,在她看来,却是施舍。
望着逐渐变得热火朝天的摊位,李嫂等人忙碌而充实。上次自己来,还冷冷清清,几日不见,她的生意就在上京城有了一定的影响力。
水做的皮肉,铁打的筋骨,生活里的挫折与苦难非但没有打倒她,让她屈服或者自暴自弃。
恰恰相反,她非但屹立不倒,还加速了奔跑,令她如蒙尘明珠一般,瞬间绽放出耀目的光彩来。
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她吧?
她坚强,独立,自主,与众不同。
若是说大婚之前的喜欢,是对她容貌性情与出身的满意;
大婚之后的执着,多了一丝不甘,还有求之不得的渴盼。
而现在,他第一次认真观察沈峤,才发现,他对沈峤已经由单纯的想要得到,变得尊重。
他尊重沈峤的选择,不想再勉强。
于是转身上了马车,灰心丧气地返回凌王府。
李家屯。
沈峤利用臭豆腐与虾酱发酵的第一批豆腐已经入味,她开始腌制泡菜,用芝麻与辣椒烹制调料。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喜欢这一口,将臭豆腐炸成鼓鼓囊囊的,两面金黄焦脆,搁在鲜红的油辣子里,用铲刀戳破入味,用细长的牙签挑起,上面盖上酸甜的韩式泡洋白菜,闻起来臭不可闻,咬一口,外焦里嫩,混合着芝麻的香味,泡菜的酸甜,甭提多过瘾了。
她决定,明日就用这臭豆腐,轰炸整条街,挑战古代人的味蕾。
李嫂等人收摊回来,给她带回来一张精致的请柬。
“今儿有个小厮模样的人给送到摊位上来的,没找到你,让我们转交,请您明日务必光临。”
沈峤疑惑地打开,蹙眉念出声来:“贵宾楼?开张大吉?”
李大哥解释:“就咱们摊位前面那个路口,新筹备了一家酒楼,好大的气派,一看就知道老板不是寻常人物。”
沈峤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司陌年的酒楼开张,好快的速度。
明日捧场之人肯定多,权贵云集,自己去做什么?正是风口浪尖上的时候,自取其辱吗?
会无好会,宴无好宴。
各行其道,互不干扰吧。她随手将请柬丢到了一旁。
第二日,臭豆腐第一天上市,沈峤自然要亲临进行技术指导。
过了巳时,街上就开始热闹起来。
都是十分华美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到路口将自家主子送下,车夫们就将马车赶到这边街上,找宽敞的地方将马车停好。
或者靠在车厢上打盹儿,或者,来到沈峤的摊位跟前,挑选一两样自己喜欢的吃食。或蹲或站,或者坐在马车上,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有摊位老板向着车夫打听酒楼老板的身份,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官员齐聚在这里。
沈峤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从来到这里,她就开始忙碌,耐心地教几位大嫂如何炸制臭豆腐,纠正她们一些不正确,或者不卫生的操作。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比较快。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
酒楼里酒香弥漫的时候,这边摊位上,臭豆腐的臭味也霸道地飘了半条街。并且很有东风压西风的劲头。
沈峤正忙碌着,就听有人怒声道:“抛头露面,简直丢人现眼!我相府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沈峤的手一僵,不用抬脸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