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陌翊这才想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儿,我让他回京之后,派人知会我一声的。既然来了,那就让他进来吧。也正好打听打听,看看穆家军现在到哪儿了。”
下人退出去,周家大舅父立即风尘仆仆地进来,见到三人,立即跪倒在地行礼。
司陌翊赶紧让他平身,随口问道:“舅父这次离京时间可不短。”
周家大舅父点头:“原本已经计划启程回来,谁知道南诏王城出了大事,整座城都封了,谁也不得进出。
好不容易等到风声过去,我是花了不少银子疏通关系,方才马不停蹄地离开南诏。货物还被滞留在王城里呢。”
司陌翊诧异问道:“南诏出了什么事情?”
“南诏大王子遇刺,四处搜捕刺客同党。”
沈峤立即关切询问:“您可知道,那刺杀大王子的刺客现在如何了?是被擒拿住了,还是逃了?”
“人肯定是没有逃出来。”大舅父笃定地道:“但是具体是死是活,众说纷纭,都说不清楚。我觉得,人是没死的。”
“何以见得?”沈峤的心都提了起来,焦急追问。
“沈姑娘如何这么关心此事?”
沈峤也不瞒着两人:“我怀疑,这个刺杀南诏大王子的刺客是我跟前的那个狼行。”
司陌翊与大舅父全都一愣,司陌翊更是脱口而出:“狼行?他怎么会在南诏?”
沈峤苦笑:“他与这位大王子有血海深仇,所以就想了个计谋,潜入南诏王宫,想要刺杀大王子。
所以您若是有关于这个刺客的消息,还请您能全部相告。”
大舅父倒吸了一口凉气:“关于这个刺客,那几天吵嚷得很热闹,街头巷尾大家全都在议论。
我怎么听说,这个刺客身份不简单,还有王室里的人联合朝堂之上的官员,想要插手此事,解救刺客?所以我才觉得,此人应当是落入了大王子之手,但是没死。”
沈峤这才多少放下一点心来:“兴许,是卓玛公主联络了人营救。”
“难怪,百姓们都觉得纳闷儿,还在猜测这个刺客的身份,甚至还有人异想天开,说这个刺客乃是南诏王在外面的私生子,所以才会不惜冒着风险进宫,营救被软禁的南诏王。”
司陌邯追问:“这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吧?会不会真有这个可能?南诏王在外面还有私生子,并且此人已经威胁到了大王子的王位,所以他才会突然发起宫变。”
大舅父狐疑摇头:“这个我还真从未听说过,只知道当初南诏王一个十分宠爱的妃子曾经给他生下过一个皇子。只可惜是个怪胎,生下来之后就被南诏王后下令,直接丢了喂狼了。”
喂狼两字,令沈峤心里一动,就连呼吸都着急起来。
“什么怪胎?这婴儿生得什么模样?”
周家大舅父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也不是什么多吓人的模样,听说眼睛是蓝色还是绿色的吧,就跟野狼似的。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恰好,这妃子有孕的时候,有个怪模怪样的异族之人进宫觐见过南诏王。
于是这南诏王后就一口咬定,肯定是这个宠妃跟那蛮人通奸,所以才会生下异瞳的怪胎。
她非但将这个婴儿直接丢了喂狼,还借题发挥,将那宠妃毁了容貌,囚禁到水牢之中。
等到南诏王从宫外赶回来,一切都已经晚了,婴儿早就被狼叼走了,只留下一片染血襁褓。南诏王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个被毁容的宠妃直接打进了冷宫,最终在冷宫里抑郁而终。”
沈峤与司陌邯对视一眼,心里顿时浮起不好的预感。
司陌邯正色询问:“那后来呢?后来有没有关于这个婴儿的消息?他真的葬身狼腹了吗?”
“那么小的孩子,丢到荒郊野外,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契机?”周家大舅父十分笃定地道。
司陌邯转而望向沈峤:“你觉得会是他吗?”
沈峤紧紧地咬着下唇:“我上了阿诗卓玛的当了,原来他才是阿布口中所说的那个殿下。”
“不只是你,我们都被阿诗卓玛骗了!这应该才是她和亲长安的真实目的。”
一旁司陌翊听得一头雾水:“你俩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峤面色很难看,事情的真相,令她有一种被信任的朋友欺骗,背叛的伤感。
她一字一顿道:“意思就是,阿诗卓玛和亲长安,率兵攻打南诏,其实并非是她想与南诏大王子争夺南诏江山。”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她想草船借箭,假借长安的兵马,打败大王子,就会有另一个人顺理成章地取而代之。”
“谁?”司陌翊诧异地问。
司陌邯叹气道:“就是大舅父刚才所说的,这个蓝色眸子的婴儿,南诏的二殿下!”
司陌翊与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