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叔喝得痛快,推杯换盏之际,已有些许微醺:“这境界啊乃十境,依次是锻体、凝气、成丹、拓洞、冥河、阳海、临空、破虚、朝圣以及最后的蔑世之境,只可惜如今大陆灵气已不如往昔丰厚,竟万年没有出过蔑世之境了。”说罢,张老叔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秦天露出一副了然之色问道:“看老哥对修炼之事如此熟悉,莫非乃是修炼之人?”张老叔眉头微挑,嘴角不受控制的露出了标准的龙王笑说道:“果真被你猜到了,没错,在下正是修炼之人,在下不才,如今已是…冥河境的高手了。”说罢放肆的哈哈哈笑了几声,又立刻拿起酒杯抿了几口,似是在掩饰着什么。秦天听闻心里发出了几声讥笑,依旧应和道:“老哥果是修炼之人啊,在下佩服。”张老叔有些心虚道:“秦兄客气,小小境界不足言道。”
秦天收起了揶揄之色,酒足饭饱后将婴孩重新揽入怀中,喂给他一个不知名的药丸后继续抬头问道:“老哥有如此修为,为何在此处甘做一个说书先生?”张老叔闻言只重重叹了一口气,并未出声。秦天眼见其似乎不愿言说,随即露出歉意:“是在下唐突了。”张老叔抬手示意无碍,旋即从口袋中偷偷拿出一个镜子般的东西,又小心觑将过去,待了一会说道:“秦兄欲知晓详情可随我来。”说罢就要结账。那酒店老板坐在一个八仙椅上已偷听许久,听见客人结账便迈着四方步慢慢悠悠走了过来。
秦天和张老叔并肩走在一处杂草丛生的羊肠小路上,两人有说有聊。“还未请教老哥名讳?”张老叔边走边用一个竹竿拨去前路齐腰的杂草,说道:“我姓张,单名离字。”秦天了然:“原来是张老哥,久仰久仰。”交谈之际,小路已走至尽头,前方豁然开朗。秦天仔细望去,眼前有一片空地,遮莫有半公顷,地上零零碎碎有些石板,似乎有些年头了。最引人注目的是前方一个破败的祭坛,矗立在空荡荡的平地之上稍显孤独。秦天随着张离走到了祭坛之上,祭坛上只有一个石碑,约有五米高,倒是在衬托之下显得有些高大,碑上无字,也没有任何的图案,只有一个呈菱形的凹槽,貌似一个机关或者一把锁。
秦天伸手抚摸这石碑,竟是有些许的温热,秦天断定此碑并非凡物。张离亦伸手抚摸,天气转秋,此物倒可以暖手。“此碑名叫锁妖碑,乃是封印妖物的入口。”张离神色有些凝重,继续说道:“秦兄应知晓我人族国度乃是花花世界,遍地皆是宝物,入眼但见美女,妖族无时无刻不想踏足。七十年前,我靖国忽有妖族大军压境,数量足有十万,虽说境界低微,但合抱之木难抵蚁群。为首之人更是妖族倭尼部落的大将军梅丹一郎,此人虽说身材矮小,但所修炼的葵花神功却极为强大,修为更是达到了阳海境。我人族修士更是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损失惨重。幸得我靖国皇帝及时出手相救,以无边伟力将此大妖和一众小妖封印。如今已过七十九年,而老皇帝四十八年前由于突破时不慎走火入魔,已经仙逝。在他突破之前便是将锁妖塔的钥匙交与了我,我也日夜镇守不敢怠慢,但最近我隐隐察觉镇妖塔似乎有些不稳定了。”张离说道此处顿了一下,目光如炬直视着秦天,忽然单膝下跪说道:“望秦兄不弃草昧,以人族和靖国百姓为重,与我同守这镇妖塔。”
秦天闻言有些惊讶,其一他竟已知晓自己是修炼之人,定是有些不凡的手段。其二没想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说书先生竟心怀如此的抱负,担着如此的重任。秦天一直是一个古道热肠、急人好义之人,听闻此事便是有些动容了。锁妖塔内皆是妖物,为首之妖甚至是阳海境,自老皇帝逝去后靖国已无人可与其抗衡,如果他们破封而出后果不堪设想。当即一手将张离扶起说道:“张兄乃侠义之士,秦某佩服,在下不才愿长居此处,随张兄一起镇守此塔。”
张离闻言大喜过望,当即说道:“好好好!你我二人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啊!我愿与你结为异姓兄弟,如何?”秦天应和:“如此甚好!”张离说道:“我知村后有一庙,乃后人为追崇侠义之人所立,于今已有些年月了,我你可去此处结拜,随后戮力同心,共抗邪祟!”二人随即离去,而在远处,却不想竟有一人蛰伏于阴暗角落处,冷冷的盯着他们。
次日,张离携带祭礼,与秦天一道焚香而拜誓曰:“念张离、秦天,虽为异姓,今结为兄弟,当齐心协力,共守妖塔,保人族靖国平安。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若有违背,神人共戮!”誓毕,张离起身道:“不知秦兄年岁几何?”秦天正怔怔看着眼前的青铜雕像出神,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以前容貌的雕像会出现在此处?可是此处有他相识之人?听到张离的话语,收起思绪说道:“年岁于我而言已无意义了,不过我应痴长几岁。”张离当即大拜:“大哥,请受小弟一拜。”祭罢,两人宰牛设酒,痛饮一醉。
“大哥至今是何修为?”张离伸手为秦天斟满。秦天有些调侃的笑道:“我如今乃是冥河境,倒是高上你一筹。”张离当即搓起手来,讪讪而笑,有些尴尬,原来自己之前吹牛的大话早已被揭穿。二人用完所带的吃食,稍有熏醉,见已日落西山,便欲归去。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