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心里不断忐忑,主子性子阴晴不定,若不是和那货比输了,她才不要来做这狠活。
“皇上和太子呢?”
看不出任何情绪,慕云深弯腰小心翼翼的取下风吹来的杂物,花的颜色显然比方才好看许多。
“都还不知此事。”
接过泥壤中的剪刀,剪断淹了的枯花,眼神依旧没有波动。
倒是笑声悦耳而携带几分不符合常人的悲怆:
“好一个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啊。”
他停下手中动作,思索着该用什么肥更好,浑然不觉此刻的气势如同一只暗夜潜伏人群的,披着羊皮的狼。
只要微微一动口,举世皆可杀。
主子……是什么意思?
清欢嘴角抽了抽,心里狠狠的给那货记了一笔账。
“十年前漠北让给突厥,今年又把燕云十六州拿出来送给鲜卑,是不是再过个几年这偌大的金陵也要让位给别人!”
言语之外是少年的隐隐作痛。
他望了望暴雨过后什么都不剩的夜空,几缕微弱的星光似乎要淹没在其中,而永无返回之地。
蓦然心生的讽刺。
“贺将军、五皇子,两个时辰后见人。”
他喃喃着说完,也顾不得清欢的眼神,继续照顾花儿。
清欢心里不郁闷是假,不明自家主子一介文弱之躯,心怀天下大义之人,为何要如此遮遮掩掩。
大抵是郁闷的久了,也浑然不顾主子投来的冷芒。
暗处的温珏咬了咬牙,指缝间不知何时出现的小石子儿,借着内力,准确无误的击中她的背部。
有点用了,清欢瞬间打了个冷激灵,讪笑着退身。
无边细雨在清晨又在扑面。
好不意外的,锦王大清早携带着自己的狐朋狗友前往风月无边苟合,笑声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
……
沈皎皎关了两天放出来,却出奇的不闹也不哭,只是懒洋洋的靠坐在贵妃榻,脚侧的香炉安神的香味熏得人醉。
中间来过几个大夫为其探查身体,只说是人心结难解,便再无他法。
……
次日,沈明珠来过一回,这会儿看见沈落已无大碍心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全当这是自己登上至尊之位的台阶。
屏风隔着两个人,沈明珠在外室静坐,显然是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