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战战兢兢的搀扶浑身布满密麻伤口的二姑娘,弄不清是何人伤了自家主子。
不能让沈落独处。
这是沈明珠五天内喜获的教训。
看见不远处的人来,她绕走几张交椅,挽着沈落的胳膊,不着痕迹的替她把了脉。
幸好…还能活。
她娘亲是大夫,姥爷和姥姥都是大夫,到她这一代,医术虽不及前一代,好在入门一样不拉。
蓦然,沈落抽回自己的冷汗密布的手,低声说了句“死不了”,眸光若有若无的投向亲自布菜的人。
先前只是以为柳氏对于沈皎皎溺爱,殊不知那是什么都不是的放纵。
而今两回,柳氏不问缘由的惩罚她,她倒是觉得此人颇有几分荒唐,不知其思量。
同样的伤痛,凭何说尹母的重,而她的轻?
不是一视同仁吗?为何沈鹊为非作歹仅仅只关了两天,而她却要被关七天?
为何沈鹊吃喝样样不拉,而她却要偷鸡摸狗?
沈落的拳头默默攥紧,胸中的怒火随风一同聚散,一度怀疑沈皎皎是不是她生的。
现代三十年,她的所有苦都是在军队里做任务时受的,亲爹纵然有些埋怨她,也绝不会舍得重罚她,哥哥纵然对她的行为再愤怒,也绝对不会对她二话不说的责罚。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捏紧了掌心的肉,浑身散发着寒冬腊月刺骨钻肉的冰冷。
最后,深呼一口气,恍若无事。
似乎,找见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
相比其他人,柳氏才是她的好对手。
晚风掀翻梧桐,叶底白蜡如同海浪,一轮接着一轮。
灌木丛的深处藏着一只萤火虫,渗透万家灯火。
柳氏低眉弄菜,红唇扬起一抹弧度,挑眉轻笑。
这么快就要露尾巴了吗?
携带着花香的夜晚总是静谧,引人进入无限遐想。
孩提不识思念,呼作白玉盘,长大了,月光都是奢侈。
沈落不知想起什么东西,盯着桌几上的红烧排骨发呆。
排骨蒸腾热气,打散在沈鹊扬扬得意的脸,她朝她冷哼一声。
原来不掩饰的恶意可以如此纯粹。
沈落暗暗冷笑,懒得搭理她。
耳边一阵爽朗的笑声,她随之抬眸,浑身僵硬。
草地中央一张圆桌,围着一群人——柳氏和沈俊林是等众人聚集一处,方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