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怡掀起自己的新衣服给付云深看,“干爹你快看我的新衣服好不好看?”
付云深:“好看。”
张怡转头望向娄千菁,希望她可以夸赞自己。
付云深的目光跟随,看向娄千菁。
娄千菁干咳一声,敷衍道:“是是是,我们小怡可漂亮了。”说着,娄千菁把张怡抱过来,“所以别打扰你干爹做饭。”
“你也很好看。”
一句话轻飘飘地从头顶传来,可当娄千菁抬头的时候,付云深已经提着菜进了院子。
罗海燕见到付云深,提着的心也放下,走到门口和娄千菁打了声招呼便转身回家。
娄千菁抱着张怡进屋,一进去她才发现,原来付云深已经买了今晚的菜。
自行车篮中,塑料袋中的鲫鱼时不时蹦跳几下,似乎想要翻阅围栏。
娄千菁:“要不今晚让海燕他们一起来吃?这些天多亏了海燕照顾我和小怡。”
付云深还在洗张怡要吃的螃蟹,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娄千菁把张怡放在地上,“小怡,去隔壁叫你婶婶过来吃饭。”
张怡点头,蹦跳着出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娄千菁和付云深。
付云深此刻脱了西装,里面是加绒小马甲和白色衬衣,胸膛鼓囊囊的,腰部的线条被皮带收紧,整个一副禁欲模样。
娄千菁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看着付云深。
付云深处理草鱼的动作就像在处理一件艺术品,骨戒分明的手指快速剖出内脏,水龙头内的凉水让他的指尖微微泛红,好像白瓷上的点点红晕。
饭菜很快上桌,正如罗海燕所说,付云深做饭一绝。
水煮鱼过分正宗!简直比之前她宫里的厨子手艺都要好上千百倍。
鱼肉鲜香q弹,麻辣鲜香,这简直就是舌尖上舞动的美味。
在咽下不知道多少鱼肉后,娄千菁肯定,这世间或许再也没人比付云深更会做饭了。
付云深瞧着娄千菁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俊不禁,给她夹了一块鱼腹,叮嘱:“你吃慢些,没人跟你抢。”
娄千菁被饭菜想迷糊,完全没听着付云深说啥,敷衍地点头,嘴上忍不住称赞道:“你做饭真的太好吃了吧,我还能再吃十碗饭!”
罗海燕瞧着娄千菁的架势,“怎么样?我就说深哥做饭一绝吧?”
罗海燕语气得意,好像付云深做饭好吃,自己有面一样。
娄千菁嘴里含着吃的,疯狂点头。
作为资深的吃货,沦为阶下囚那些年,娄千菁惦记的还是老嬷嬷做川菜的手艺。
“干妈,我想吃螃蟹。”张怡指着盘子祈求娄千菁。
娄千菁将嘴里塞满的东西一口咽下,喟叹一声后道:“干妈给你弄。”
“没事儿,你继续吃,我来。”付云深熟练地将一只螃蟹的壳撬开。
不知是不是付云深指节修长的缘故,整个动作极具观赏性。
这似乎不是在解螃蟹,而是一场艺术表演。
付云深的动作很快,熟练地像喝水一般,不一会儿就将剥好的蟹肉递给张怡。
付云深的表演结束,娄千菁收回目光,继续吃她忠爱的美食。
娄千菁闷头干饭,一碗剥好的蟹肉却突然出现在眼前。
“吃吧。”
付云深的声音冷淡,似乎任何时候都不带情绪。
大恩不言谢,娄千菁用行动表明了自己对那盘蟹肉最大的敬意。
吃完饭,罗海燕便回家了。
娄千菁和张怡在院子里玩跳房子的游戏,付云深则在厨房烧洗脚水。
洗漱完毕,娄千菁带着张怡去侧卧休息,付云深收好洗漱工具后熄灯进屋。
弄堂外的光线透过门缝钻进来,小孩子此刻已经回家睡觉,巷子里安静得不得了。
一个扎俩麻花辫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弄堂口,手里提着两麻袋东西,喘着粗气往里面走。
到了付云深家门口,熊倩倩停住,盯着紧闭的木门看了半晌,然后她把一封牛皮纸包好的信封扔进收信箱。
那信似乎很重,在收信箱里发出一声闷响。
熊倩倩盯着门,眼神逐渐凶狠起来,“娄千菁,你别以为进了城,我就找不到你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下一秒,熊倩倩掏出要是,转身将对面小院的房门打开,提着两麻袋东西进去。
房门被熊倩倩重重关上,发出嘭地一声。
弄堂里的残灯倏地熄灭,只剩那个被放了牛皮纸信封的收信箱在寒夜中反射出阵阵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