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
枪声不绝于耳,却未命中,声音的主人隐匿于硝烟之中。
春日部风月眼瞳扩张四转,随即缩紧锁定目标,五指成拳,调整重心,挥出!
对方嘻笑着接住拳风,“为什么要转去毒杀科?这打人不是挺痛的吗。”
“与你无关。”
“哎呀,作为后辈这么冷淡可真没礼貌。”
一问一答间,旋身,肘击,腿踢——逼仄的耗材室乱得天翻地覆。眼见台风眼即将波及至实验台,春日部风月脑海里飞快估算赔偿单,果断扔掉滚烫的枪管举旗投降。
对方愣住了,高举的手刀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最后搓搓鼻子,龇牙笑起来,“你这人还蛮有意思的嘛!”
“所以,为什么要转系?说说嘛,说说嘛~”
……真难缠。她垮脸,解开工作服,里面的衬衫果然因为大开大合的动作崩了线。她啧了声,有些心疼,更多的是生气,什么质量敢卖她两万块。
“我不想弄坏我的新衣服。”
还有新发型新美甲新鞋子,就像现在这样。
“哈?就因为这个?”对方露出笑掉大牙的表情,抽出一根香烟咬进薄唇。一边掏出火机点烟,一边斜眼瞧她,“那只能说明你太菜了。”
明艳的五官虚化在光景里,只留一双耀眼近乎妖冶的金色眼睛,戏谑弯起。
“学姐今天给你上一课:只要够强,一切都不成问题。”
……
指腹贴上眼睑,干燥的触感使春日部风月立马转醒。
一抹人影逆着窗外西落的霞光蹲在她面前,食指拂过她的眼尾,带走了什么。
“又哭了。”他叹息,将挂着泪的手指含进嘴里。
目睹这一幕,春日部风月眼睫颤动,张嘴想说什么——就看见这人哇哇地吐舌头,“诶~好咸!不是说糖尿病人的眼泪是甜的吗,原来是骗人的。”
……神经病。她默默闭上嘴,手背抹了把脸从沙发上坐起来。
室内冷气开得太足,导致她裸·露的皮肤都是凉的,此时动一动,竟还有些冷。春日部风月在沙发缝里摸索半天才找到空调遥控器,调高温度,十指抓起乱糟糟的头发重新扎了个马尾,再咬着发卡将落下的碎发夹起来。
这期间,有人的目光一眼不错地胶着在她身上。
她这才想起来。
“回来了啊,南雲。”
“嗯,”置身于落日的橙光中,南雲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歪着脸枕在胳膊上眉眼弯弯,“终于回来了。”
“最近风月过得怎么样?”
“就那样。”
“诶……”
“我要你买的东西呢?”
“喏,都在那呢,”南雲盘腿坐在地毯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软糖,看了一眼口味,撕开整袋倒进嘴里。这次他是去韩国出差,想起那些瓶瓶罐罐、粉饼眼影之类的,亡羊补牢道,“但是碎没碎就不知道了。”
春日部风月翻起白眼,“先说好,碎盘我是不会给钱的。”
“诶,怎么这样~”南雲敷衍地应着,声音很假。他目光安静而缜密地扫视四周,很快捕捉到了异样,“风月,你是喜欢上了米果棒吗,还是巧克力口味的。”
“噢,那是大佛买的。”
她注意对话频率穿插进了两秒沉默,转头,就映入一张笑脸。
“大佛有来过?那神神迴呢,也一起来了?”
“他俩什么时候分开行动过。”
南雲唔了一声,拆开米果棒包装袋,“倒也是,那他们是谁中毒了?”
“外伤而已。”
蓬松的威化脆弱得一咬就断,南雲像咀嚼着什么似地笑道,“哎呀,怪不得是四村前辈疼爱的后辈呢……习惯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春日部风月没有理他,拿起小票用手机搜出汇率,打开银行账户,随即,南雲的手机响起叮咚提示音。他看了一眼,又丢到一边,“有给我结算跑腿费吗?”
“做梦吧你。”
“哈哈,真抠门。那请我吃晚饭吧。”
说到晚饭,春日部风月想起来,“一会儿神神迴要带大佛过来,”她确认一眼时间,“估计也快到了。”
南雲无所事事地捡起桌上的水果刀,架在指尖翻转把玩,锋利的刃口冷冷冽冽。他忽然会心一笑,“那让神神迴请我们吃饭吧,找个贵价餐厅。”
虽然已经认识那么久了,春日部风月依旧时不时会被南雲的厚脸皮和脑回路惊到。
算了,只要不在她的地盘打起来就行。
在这之前,她还得先去洗个脸。
无法确定是否是她的错觉,冷气一吹,梦里的泪痕开始在她眼下干涸显形。
【春日部,我呀……】
“风月,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