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口音一上一下的,特别有趣。
其实外婆会的中文根本没有几句。
Hata当年嫁到中国来,和家里人闹的很不愉快,直到岑朝出生后,关系才慢慢缓和。
Hata与母亲现在的关系就是不冷不热,说话就是掐,挂断电话就是想,两人的性格都很倔,谁也不服软,外婆却很宠溺岑朝,但是毕竟在两个国家,见面的机会很少,只能靠手机来联系。
岑朝小时候每一次去俄罗斯都想再多呆几天,因为外婆真的很宠他,后来长大了,时间也少,几乎就没再回去过了。
外婆上了年纪,自然也不能到中国来。
“Чтотыделаешь?”果然,再多一句的中文外婆都不会说了,只能用俄语来表达,她问岑朝在做什么。
岑朝组织了一下语言,“Ятренируюсь(锻炼)。岑朝突然将镜头一转,照向周柏林,“Тыихпомнишь?(还记得他们吗?)”
周柏林立马坐的端正,朝着镜头say了hello。
外婆顿了顿,“柏(bǒ)林(lin)?”
周柏林的柏是二声,不过他也不介意,毕竟外婆能记得他并且能用中文说出来就已经很棒了。
男孩满意的一笑,竖起大拇指,“yes!”
镜头给到赛雅那边,外婆思考了一阵,恍然大悟,“赛(sǎi)雅(ya)?”
看见小女孩点了头,外婆开心的像个小孩,“很、漂亮!”
岑朝忍不住笑了,他把镜头转回来,偏向一旁,他问倪清漾,“要不要和外婆打个招呼?”
“可以吗?”倪清漾很开心。
岑朝把手机又抬起来,让女孩入镜,因为语言不通,倪清漾只能笑着跟老人挥手。
外婆的脸上明显有了疑惑。
岑朝勾了勾唇,淡笑道:“Онамоядевушка.(她是我女朋友)”
外婆吃惊的捂住嘴巴,“О,Боже.”
外婆吃惊的都喊天了。
他们自然是听不懂岑朝在说些什么,倪清漾看到外婆惊讶的样子非常疑惑,她问岑朝:“你说了什么?”
岑朝笑了笑,没回她。
看见外婆大为吃惊的模样,他怕吓坏外婆,岑朝敛起笑容,正经了几分,“Этошутка.(开玩笑的。)”
紧接着,他补充,“Онамоялюбимаядевушка(她是我喜欢的女孩。)”
外婆又一次震惊,岑朝把手机收回,放到自己面前,开始和外婆说起话来,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语言横亘在他们之间,同在一个房间,却活在了两个半球。
“朝朝——”
“嗯?”岑朝看着屏幕里的老人,耳朵也凑的近了些,仔细听她说话。
老人用蹩脚的中文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话,“外婆、很、想你——”
老人眼眶一下子变的湿润,大概人到一定的年纪,孤独便成了最大的痛苦,祖父很早去世,就老人自己生活在俄罗斯,家里养了很多只小猫与她作伴,她平日里除了看书养花逗猫,就是在闲暇时间想岑朝。
有来俄罗斯留学的中国学生寄住在她那里,教了她一句中文。
老人家年纪大了,一句话就要学很久。
她反反复复练了很久,才给岑朝打来电话。
用中文告诉他
我很想你。
岑朝最怕外婆哭,看到她红了眼眶,自己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鼻尖酸涩的厉害,碍于有人在,他要强忍着自己的柔弱。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喉咙里嗯了一声。
嗓音有些哑,“我也很想你。”
他安抚外婆,“Квамвернутсявотпуск.(放假就回去看您。)”
老人听到这话,才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