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遥索性换了支蜡烛点上,继续说道:“依着王四娘话里的意思,这村只怕除了她和那李秀才,全是无瞳之人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被当作了生桩,而镇的又究竟是什么煞。”
萧炽望向窗外,夜色渐深,树身传来扰人的夏日蝉鸣。
“明日去找那李秀才问问不就得了,他闭门不出,必定是知道些什么。”萧炽道。
萧炽一边说着,一边抬腿往屋外走去。
陆令遥奇怪地看向他:“你又要去哪儿?”
他回头反问道:“天黑了,你不睡觉?”
见他推开屋门,又要往屋顶上飞,陆令遥指指上头道:“你看清楚,这可不是那晚的茅屋,新起的青砖瓦房,你要怎么躺?”
萧炽顺着她所指,往上一望,果真是一屋顶的新瓦,鳞次栉比,看上去便胳人得很。
他收回上飞的势头,左右环顾了一圈,蛮不在意道:“那我睡那棵树上去。”
陆令遥想起那棵树粗糙生苔的枝干,还不如睡屋顶呢。
这人方才还胆大包天地上手捏她的脸,这会儿又开始守他那套“男女授受不亲”的破规矩了。
陆令遥眼波一转,一把抓住萧炽的袖子,手下几下翻转,几乎快要将那上好的锦袖拧成一股绳,而她拉着这根绳就把萧炽往屋内扯。
萧炽几番挣扎无果,又不敢放火烧她,惊愕道:“你要干什么?”
陆令遥隐下笑意,面上一本正经:“忘记告诉你了,现下王四娘以为我们是一对落了难的小夫妻,为了不打草惊蛇便于行事,我就顺着她认了这个身份。这世上哪有年轻小夫妻分房而睡的啊?”
“你说是吧,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