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瑞恒在屋前台阶前顿下脚步,“你敢拦本王?”谢瑞恒怒喝:“滚开!”
轻羽已经抽出腰间长剑,面容冷峻,高大的身躯守在门前不退半分。
东宫第一暗卫,向来只听从太子调遣。
谢瑞恒眯了眯眼。他忽而勾勾手指,一个侍卫便压着驿长跪在跟前。谢瑞恒撩起袍子,一脚踹在驿长肩膀。这年长的老驿长立刻被踹出十几步之远,“砰”地一声,撞在卫卿宁屋前。吐出一口血来。
“瑞王殿下……饶命。”老驿长咳着血哀嚎。
谢瑞恒忽而拔高声音说道:“卫小姐宅心仁厚,该不会愿意让不相干的人替你顶罪吧?”
卫卿宁攥着锦被的手一惊。
太子还没有来,可若是她不出去,按照谢瑞恒的性子,指不定要牵连多少人。
屋内还是静静地。
谢瑞恒扭了扭脖子,似乎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飞快地从侍卫腰间抽出一把利剑。
老驿长哆嗦着身子连连后退:“瑞……瑞王殿下,下官什么也不知道啊,您饶下官一命吧!下官上头还有个年迈的母亲呢!”
“什么也不知道?”谢瑞恒挑了挑眉头:“私放罪臣之女居住驿站,你还敢说你不知道?”
“不不不,下官……下官是真的不知啊!这小姐是跟这太子殿下来的,下官并不知她是卫国公府小姐啊!”老驿长颤颤巍巍连连摇头。
“哦。不知。”谢瑞恒伸手抚过剑刃,平淡的语气陡然转为厉喝:“你不知。那就是失职之罪,更该死了!”
说着寒光一闪,手中长剑飞快的刺向他心口。
老驿长捂着胸口,心如死灰的闭上眼睛。
“住手!”
屋门“哗啦”一声打开,身着浅青罗裙的少女站在门前。她肌如白雪,线腰束素。青丝随着夜风轻轻舞动,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谢瑞恒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勾起嘴角:“卫大小姐可终于整理好仪容了。那现在可以走了吧。”
轻羽闻言立刻往右一步拦在卫卿宁跟前,“殿下有令,您不得出屋门半步。”
卫卿宁不理,轻羽想伸手去拽,又觉不妥。
卫卿宁已然从他横着的手臂下钻了出去。她看向瑟缩在角落的驿长,又看了一眼谢瑞恒手中泛着冷光的长剑:“瑞王殿下,驿长大人是朝廷命官,此事与他无关。”
谢瑞恒盯着他,嗤笑一声,将剑丢给侍卫:“卫家人都这般爱多管闲事的吗?我劝卫小姐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你擅自进入诏狱,搞砸丞相府宴,这么急着坐大牢啊?”
卫卿宁抿唇不语。
谢瑞恒见她衣袖下攥得骨节都发白的手,又笑一声:“不过呢,本王惯是会怜香惜玉的,像卫小姐这般细皮嫩肉的,本王自是不舍得你蹲大牢。你若是求本王,兴许本王会求一求祖姑母给你赦免了责罚。”
卫卿宁微微抬头,明月高悬,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太子殿下定是被人缠住了。
长兄和外祖尚在,想必上面的也不会轻易要她的小命。
她看向谢瑞恒,“瑞王殿下,我跟你走,你不要为难无辜之人。”
谢瑞恒满意的笑了:“你若早这么听话不就行了,赶紧跟本王走。”他摆摆手,身后侍卫拿来一截粗麻绳。
轻羽的长剑横在跟前。先前他大意,被卫小姐算计。如今此错不可再犯第二次,否则他如何让殿下能够继续相信他。
“轻羽,你是真的要抗旨吗?”谢瑞恒眼神阴毒。这个东宫第一暗卫武功奇高,在他手下他讨不着好处。
轻羽敛目:“殿下的旨意,誓死保护卫小姐。”
谢瑞恒怒极反笑,“好一个誓死保护!”
隋刃握在手中,谢瑞恒大手一挥,蓝色的剑光在眼前一晃,劈开了屋前的一棵柏树。
“那本王今日就来试试你这东宫第一暗卫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