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给对面那个时不时戏谑扫向自己的狂徒留下一个不屑又高傲的背影。
一定是他干的。可恶的捕鼠恶棍!
“主子。”平旦的声音响起在身后。叶扶郁稍稍点头,顶着宁穹炽热挽留的目光,迅速起身告辞。
行至门槛处,指尖一勾,角落的小萌物转瞬落入怀中。
少年感受着掌心的柔软绵密,嘴角上扬,抬手将挣扎的小家伙一把罩住,欢欢喜喜地入了客院。
树影无风而动。
一墙之隔外,正在反追踪的念安紧随其后,停在月洞门前微微探首。
他看见了,那是他的仓仓。
蔷正院内——
“等会儿。”叶扶郁出言示意属下停止汇报,神色复杂,抬眼瞧着一旁不声不响,死死抱住他衣袖的小仓鼠。
从歇斯底里嚷嚷着要逃跑,到两眼放光眉目激动如见亲人的两级翻转,需要多久?
一秒。
少年凝重颔首,只需一秒。
金丝耶,什么富豪人家把金子绣在衣服上?
元窈颤颤巍巍地伸出小爪,这么粗一根,很值钱吧。
鼠鼠疯狂眨眼,余光悄咪咪打量身旁的大金主,爪尖不听使唤般一搭一勾,开始——疯狂抽丝!
小钱钱小钱钱!
她吃饱喝足后,还可以给许无澈那个吃不饱的家伙也塞好多吃......
元窈愣住。
许无澈呢!
她化鼠潜伏进厅前,把许无澈扔桶里藏在念安床底下,还没拿出来呢!
“吭哧吭哧。”
小仓鼠费劲将金丝缠在腰间,大叫不好,纵身一跃,撒腿就跑。
龟龟,我来了!
大掌一把薅住小腰。
叶扶郁望着自己一片狼藉的衣袖,不怒反笑,白皙指尖轻捏鼠鼠的两颊,四目相对。
“做我的鼠,要多少金丝,就有多少金丝。”
“咬坏多少衣袖,就重新送多少衣袖。你若是喜欢抽丝,我就命人打造一件纯金丝线绣成的宽袍。”
“专门供你玩乐。”
【宿主,许无澈......】
“许无澈是谁?”元窈眨巴着乌溜溜的圆睛,发出灵魂拷问,逐渐迷糊,伸出爪就要和财主大人拉钩钩。
【......】
她瞟瞟自己豆芽般的细爪,思索须臾,迅速握拳。
人类的小拇指与鼠鼠温暖的圆拳稍触即分,叶扶郁的心尖诡异地一颤。
好软,好可爱,好有灵气呀。
他稍稍放松肩膀,舒缓一笑,弯了眉眼。褪去沉稳外壳后,还是那本该自由洒脱的少年。
平旦以手抵唇,侧头重重咳嗽了一声,主子的毛绒控属性又暴露了。
叶扶郁闻声也无甚反应,只是端起小仓鼠,带她在空中飞舞几圈,随后降落在金丝环绕的衣袖之上。
少年往椅背上一靠,嗓音慵懒,“接着玩。”眼皮微掀,叶扶郁抬了抬下巴,对着属下道:“你继续汇报。”
“是!”接收到主子暗含警告的视线,平旦自知僭越,赶紧低头吐出情报表忠心,“属下一路追踪二公子,行至处破败偏僻的小院。二公子进屋便褪去外袍爬上床铺,裹住被单瑟瑟发抖。”
“属下见他的里衣褴褛,住所也如风雨飘摇般,时时要倒塌的模样,可见度日艰难,在府中已经不是受不受宠的问题了。”
“怕是出了相貌一致外,与大公子再无半分相同了。”
嗯?
元窈停住动作,垂眸打量着手中丝线。
日光透过窗台倾撒而下,为金丝点缀出层层诱人的华丽光泽。
系统见她发愣,以为小守财奴还在持续守财中,不禁出言提醒。
【宿主,这金丝只能存在于祸境内,带不出去的。】
小仓鼠欲哭无泪,“我知道。”可它们真的很让人沉醉!
“不是,”元窈正了正神色,拧眉仔细回想,“念一和念安长得一样么?”
【完全不一样。】系统顿住声音。
好像在其他人眼中一样!?
话说念安,长得好像...谁啊到底?
几坨浆糊从天而降般摔在记忆上,肆虐蔓延,画面愈加虚糊。小仓鼠只觉自己无法思考。悄悄地,她泄气地将金丝缠绕在了脖颈。
【宿主!总会找到原因的,您别想不开啊!】统统惊慌失措,在元窈的脑海中疯狂大叫!
虽然本来也没剩下几天好活,但不能自暴自弃啊!
惊叫炸响,元窈赶忙松开手指着腰部解释道:“不是不是。”
“腰间缠满了,我寻思着脖子上坠点金丝也显富贵,给自己做个金项链排解忧愁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