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息的僵硬在齐舞表演里显得格外显眼,老师脸色很差,刚想把钟息拉出来训话,就听到一旁传来掌声。
众人纷纷望过去,霍司承长身立于门口,朝着总司长笑了笑,“秦叔叔好有雅兴。”
总司长立即走过来,表情里写满热情:“司承,你怎么在这里?”
“过来陪陪薛老爷子。”
霍司承谈笑间朝钟息招了下手,“同学,麻烦你扶薛老将军坐下。”
钟
息立即从领队老师的眼神威压中脱身,灵活地溜出来扶住薛老将军的胳膊,将他引到红木座椅边,待老先生坐下之后,他就站在老先生身后,一动不动。
霍司承弯了下嘴角,继续陪总司长说话:“看来我的学弟学妹们给司长准备了节目。”
“跳得很好,”总司长鼓了鼓掌,对秘书说:“礼品包还有多的吗?再给学生们一人发一份。”
领队老师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钟息偷偷挪出活动室,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发呆,他给彬白发去消息,彬白可能正在上课,没有回复他。
他有些气恼,排练的事又不是他的错,他因为考试冲突,特意和老师请了假,结果老师忘了,现在又来责怪他。
真是无妄之灾。
正烦恼着,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里面正在吃下午茶,你不进去?”
钟息吓了一跳,一转过身就看到霍司承,他踉跄着往后退,低着头说:“多谢你帮我解围。”
“举手之劳。”
钟息局促地往两边斜睨,两只手勾在一起背在身后。
霍司承脸上的伤已经快好了,创可贴已经摘了,空包弹造成的擦伤比起第一天的鲜血淋漓,已经浅了很多,现在只剩两条细细的红印子,倒衬得霍司承的五官更加有攻击性。
钟息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他感觉到霍司承的灼灼目光落在他身上。
正焦灼着,钟息的手机振动了两声,应该是彬白的回复。
钟息习惯性拿起手机,刚要看来信内容,又想起霍司承在他面前,于是果断放下,把手背到身后。
霍司承挑眉问:“男朋友?”
钟息避嫌似的,急急点头。
“叫什么名字?”
怕霍司承不相信,钟息脱口而出:“沈彬白,他是星海科技大学的研究生,我们已经在一起将近一年了。”
钟息试探地抬起头,对上了霍司承似笑非笑的眼,霍司承微微俯身,靠近钟息,“一年多了啊,那看来还在热恋期?”
钟息没谈过恋爱,没有热恋期的概念,只模棱两可地说:“嗯。”
霍司承没有再追问,只是让人拿来一些甜品,让钟息随便挑。
钟息看了看,没有很想吃的,正思考着如何脱身时,一抬头就看到霍司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眼里藏着危险的笑意。
钟息低下头,避开那种奇怪的眼神。
他以为他和霍司承的纠葛就到此为止。
.
好不容易熬到暑假,钟息为了准备和沈彬白的第一次见面,紧张到彻夜难眠。
他还特地去商场里买了一套新衣服。
他还给沈彬白买了礼物,是一个新款照相机,用他攒了很久的奖学金和生活费买的。他买不起沈彬白想要的那种天文拍摄设备,只能买自己力所能及的礼物,希望沈彬白会喜欢。
他们之前就商量好了这天的行程。
沈彬白先从蓝岩基地的星海区赶过来,他们在军校门口会面,钟息会带着沈彬白逛一逛军校可供游客参观的东区,然后再一起去世纪城吃火锅。
钟息有些激动,也有点紧张。
他们只见过彼此的照片,每个月通两次电话,其余时间都是聊天。
见面一下子把恋爱具象化。
一晃就过了一年,钟息反复翻看着他和沈彬白的聊天记录。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沈彬白突然变得冷淡了,也不及时回他消息,像是变了个人。
比如他提起联盟天文台最近新发布的观测图报,沈彬白也没什么兴趣,只回复:[是吗?我今天有点忙。]
关键是,沈彬白还擅自改了他们的会面地点,从校门口改成了一家咖啡厅。
钟息很是不解,但还是勉强同意。
他还是很喜欢沈彬白的,因为沈彬白从来不取笑钟息拿着奇怪的言论,他还会主动提起话题,认真倾听着钟息对小行星的描述。
钟息很感谢沈彬白。
他背上包,去沈彬白消息里提到的那家咖啡厅,在离学校门口不到八百米的地方。
钟息气喘吁吁地到达,推门进去。
他很少来这种地方,眼神巡回四周,咖啡厅里空荡荡的,里面只有一个人,钟息愣了愣,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