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领养室大门,我来到耗子面前,狠狠踩了他一脚,这才带着胖子大摇大摆走出孤儿院大门。
刚一出门,我立刻瘫在地上,任凭胖子怎么拉也不起来:“死胖子,我没力了,你让我歇一会儿。”
我第一次跟韦向东这种人打交道,被吓得不轻,胖子闻言急忙蹲下来帮我揉腿。
刚缓过点神,我勉强撑起直打哆嗦的双腿,拖着胖子就赶紧走。
胖子疑惑道:“小白,你急什么?”
我说:“这帮龟孙子根本没说实话,他们根本不是冲着咱这块诅咒去的,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歪主意,咱把家当都带上,实在不行就半道跑路,反正我们年满十八一枝花,有的是力气,又没有家眷,咱在哪块地方不能活。”
我祖父早在盗墓笔记中说得清清楚楚,这种眼睛形状的胎记,说诅咒也不似诅咒。
虽说它也一样要死人,但有点类似慢性毒药,不是一时半会就要人命的剧毒。
书上还说,这东西是一种病毒,会因为缺铁而让人出现一种罕见的血液病。
但是,除了初代直接看了鬼洞的祖先,他们的后代身上根本不会出现眼睛图案。
而且,就算染上了病毒,一般也要四十岁以后才发病,越靠近鬼洞发病时间越早,离得越远发病时间越晚。
我祖父书上不是曾经说过么,一位叫鹧鸪哨的祖前辈就在遍寻雮尘珠不得的情况下,心灰意懒去了当时的M国,反倒因此多挣了二十多年的命。
所以说,这诅咒一时半会要不了人的命,实在不行,大不了我们也学鹧老前辈,想办法远渡重洋,没必要这么年轻跑到精绝古城去送死。
而且,当年我祖父说了,这雮尘珠根本不在精绝古城,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跑过去,也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
再说,当年在昆仑神宫,我祖父把从献王墓得到的雮尘珠和水晶尸的眼球同时扔进了两个水池,早就已经把缠着他们的诅咒解开了。
为什么一百年后,诅咒再次生效,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可刚才韦向东对这件事连提都没提,不知是不想说,还是根本不知道。
总之,韦向东这些人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不光仗势欺人,还有点不太老实,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时刻准备着跑路。
回到以前的遗址,家里早成了一片废墟。
这些年死在外面的人太多了,这些没人住的房子也变成了一种无用的东西,连小偷都不愿意光顾。
看着过去我们一起长大生活过的地方,胖子一脸惆怅,“小白,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还回来做什么?”
我看了一眼人头攒动的街头,还有那些不怀好意的探究目光,悄悄把胖子拉到院子后墙的位置:“你在这看着点,我下去拿上家当我们就走。”
胖子点头,一副忠肝义胆,可以为我两肋插刀的模样。
我一脸郑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猫下腰,小心翼翼抽掉了墙上几块破砖。
很快,一个水桶大小的洞穴出现在墙内,那是小时候我第一次跟我爸学着挖盗洞时一不小心留下来的历史遗留问题。
后来,我爸一去不回,我跟胖子去了福利院,好多东西不能带在身上,我就悄摸地回来,顺着这个盗洞挖了一个地下储藏室,把我家祖传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还有我爸跟我胖叔的两块摸金符藏在了这里。
我祖爷曾经在他的盗墓笔记中说,摸金校尉都要带“摸金符”,它就相当于一个工作证,在某种意义上,它还代表着“运气”,一旦挂在颈项上就必须永不摘下,因为一旦摘下来,也就暗示着“运气”的中断,再戴上去的话,就得不到祖师爷的保佑了,只有在决定结束职业生涯的时候,才会选择“”摘符”,也就相当于绿林道上的“金盆洗手”。
以前我爸跟我胖叔也是摸金符从不离身,吃饭睡觉洗澡都要带着,几十年从来没有取下来过。
可奇怪的是,最后一次他们两人都没有选择带上摸金符,就这样赤手空拳出了门。
难道,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预知了自己那次的行动将会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