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亚洲各自拉着沉重的手拉车,走进沙市长途汽车站,问询到三镇市的班车,此时,已近中午,直达班车没有了。怎么办?我俩商讨半天,两人浑身乏力,已经折腾的够呛,再去火车站,还要等到傍晚,昨夜坐车及上午的劳累与奔波,天气又热,受不了。正好查到有去岳州的长途汽车,快到发车时间,岳州在沙市和三镇市之间,干脆到岳州再说,买了车票,上了沙市至岳州的长途汽车。
车上乘客不多,40多座的车厢大约有20几位乘客,我和亚洲各自选了个靠窗的座位,车辆出城后,满身的疲惫与困意袭来,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睡意朦胧之间,感觉后屁股处有点动静,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一只手霎时从屁股处抽离,我顿时感觉不好,睁大眼睛。此时,车厢内已坐满了人,走道上也加了座。我的座位外口坐着一个染着黄头毛的年轻人,我看向了他,他也用眼角瞟了瞟我。我坐直了身子,把裤子屁股上的口袋抵在了座位靠背上,裤子后面左口袋里装着200多元钱。夏天天热,上身只穿一件衬衫,装个钱包在身上,感觉有点累赘,就把钱包放在背包里。口袋里只留300元,买了2张车票,还剩200多元,上车后,怕睡着不安全,放在屁股后面口袋里,结果还是被惦记上了。黄毛上身穿件汗衫,肩披一件地摊西衣,此时,也不看我,眼睛向周围瞟去。我反应了过来,大热天,还披件西服,用来打掩护的,用他的左手从他背后掏我的左口袋。挺专业的,有掩护,又能极快认准放钱的口袋。此时,我心里也是紧张的要命,他应该知道口袋里是钱,结果左手始终没有解开我口袋上的扣子,惊醒了我,没有得手。怎么办,万一明着要就麻烦了,给还是不给。我也不敢瞅他了,看向亚洲,此时,亚洲靠在座位上还在做着周公梦。身边坐着一位小女孩,看情况应该是安全的,不能开口喊他,一出声,外地口音就出来了,更不安全。此时,我在座位上如坐针毡,只是下意识的挺直身子,把装钱屁股口袋抵死在靠背上。
黄毛看到我已惊醒,加强了防范,感觉机会不大,向坐在他身边走道上的一位农村老人瞅去。我用眼睛余光观察着他,只见他伸手直接掏向老人的衬衣左口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钱,装进西服口袋。老人绷直了身子,目视前方,没敢吭声。
正在此时,司机忽然喊道:"前方快到加油站加油,有要方便的等下抓紧下车"。"停车、停车,我们下车",我顺着声音向车厢后部望去,3个年轻人向车前挤来,其中2人也是染着黄头发,我的同位也站了起来,司机停车后,4个年轻人忽忙下车,向车后走去。
客车再次启动后,车里顿时向沸水开了锅似的,热闹了起来。此时,亚洲也已经睁开眼,向车厢环顾。"吓死我了,你睡的挺香"。车厢后部开始报损了,4位乘客被"偷"200多元和2包开了口的香烟,我座位旁过道的大爷被拿走30多元。一行4人,有2人腰间还有凶器,谁敢吭声反抗。司机也是聪明,又不敢得罪他们,隐晦地提出要加油,才惊走车匪小团伙。
幸好,我睡的不沉,有了警觉和防范,这以后客车是坚决不能坐了,危险性太大,还是火车安全。"到岳州我们坐火车回三镇"。我向亚洲说道。"目前我们俩要坐在一起,不能分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