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狗肺的东西。”许安安终于对这个二殿下从心里暗骂到忍不住出声,私心里却也叹服这太子殿下虽瞧着不争不抢很是平淡,可就是这样的人,竟是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想来他也并不似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温吞。
而笪礼这一次也并未再用眼神阻止许安安,甚至比起许安安要更多了几分狠意。
“二弟每日里也会遣人来给本王换药,只是这伤口好得极慢,想来其中也有些缘故。”赫连融叹了一声:“因而你们也看见了,本王现下这样的情况,即便想走,腿上的伤也是拖累,并非是想就能做到的。”
许安安闻言连忙先拿出随身带着的药粉,伸手递了过去:“这是我从齐国带来的,对这种刀伤极有用处。太子殿下您这伤口看起来已然有些红肿,若是您放心,不如先用这个试试吧。”
赫连融笑了笑伸手接了过来:“没什么不放心的,多谢许姑娘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笪礼眼瞧着赫连融打开了药瓶,几步走上前伸出手,见赫连融身形一顿,这方开口轻声道:“太子殿下伤在腿上,擦药怕是不方便,还是让我来吧。”
赫连融愣了愣并未抬起头,半晌,终究是缓缓放在了笪礼的手中:“嗯,麻烦你了。”
许安安看着二人这般别扭的相处不觉笑了笑,虽是自小因着练武的缘故时常受伤,身上这各样药粉就没忘记带着过,自觉这大伤小伤的早已看得习惯,但也从未见过这般严重的,因而即便心下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到了战场上更是极平常的,但到底第一次见,面上再镇静也好,难免有些害怕,皱着眉头转身背了过去。
而笪礼显然对于这样的事情比起许安安要更容易面对一些,极快速的给赫连融洒上药粉之后,按照赫连融的指示,在一旁柜子里找到干净的白布,因着没有剪子的缘故直接扯开后包扎妥当,动作极是熟练。
赫连融看了却忍不住皱了眉头。
“你……是学过医术?”赫连融话问地犹豫。
“没有。”笪礼站起身直视了过去:“伤的多了,自然就熟练了。”
赫连融张了张口,却又不知以自己现下的立场该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沉默的。
而趁着笪礼给赫连融上药的功夫,许安安四下看了一眼,到底现下若是想走,确是比方才想的要困难许多,这又要带着个自己砍了自己的傻子,又要保证能够出府,许安安心下烦闷。
“虽说有药粉,但您这个伤恐怕拖沓不得,还是要早些找大夫才是,没得耽误下去伤及根本,到时候就当真来不及了。”笪礼低着头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开口道:“来之前我就已经让酒馆的掌柜在府后门套了马车等我,我告诉过他,若是等到明日早上我还没出现,会再想其他办法联系他。这会儿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就在后门处等着,所以今晚我们必须离开。”
赫连融愣了愣。
“方才您若是拒绝我还能听您的,但是现在不行,一定得走。”笪礼的语气不容拒绝:“您走不了,我可以背着您,只是跑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疼,要您忍着点儿。”
赫连融想都不想便摇头道:“胡闹,你怎么可能背得动我?更何况到时候若是打起来,你……”
笪礼站起身:“只是到后门罢了,没什么妨碍。”
许安安在旁听着,忽然想起房顶上守着的人,连忙道:“或者,还有司徒褚,他力气大,还不是一般大。”
笪礼回头看向许安安,眼神中更多的是怀疑。
许安安看出笪礼不大相信的样子,却对司徒褚很有信心。
“你别小瞧人家,人家胆子是小了点儿,但是他力气极大,方才那个一臂粗的树,他说抱就抱起来了,还能来回晃悠呢,而且我方才瞧着他动作也很是灵敏,刚刚在酒馆那边跳窗的时候,他就跟个猴儿似的吊着下去,速度比我还快。他说在他们村子里,背着石头上下山都是极正常的事情,想来太子殿下这点儿……”许安安瞧着赫连融骨瘦如柴的模样儿,生生将那些大不敬的话憋了回去,转而看向笪礼正色道:“依着太子殿下的身量,应当是没什么问题。更何况若是打起来,你的功夫相比之下也要较他好上许多,不如到时候我们二人护着,只叫司徒褚背着太子殿下就是。”
笪礼心下只觉得冒进,但是赫连融的伤在这儿,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那司徒褚人呢?”
“房梁上守着呢,我让他看到有人来了就学鸟叫,我学鸟叫就是让他出现。”许安安笑眯眯地伸手指了指房顶。
“只能这样了。”笪礼缓缓点了点头。
二人一人一句,事情就算是定了下来,而此时事情最主要的人却一直没言语。
“不过你方才说后门……可是我们对王府都不大了解,怎么能到后门去呢,咱们三个……有谁对王府了解哎?”许安安说得一字一顿,有意无意地看向赫连融的方向。
许安安言下之意很是清晰,唯一能在这个时候提出建议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