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茗熙急忙松开双手,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盛徽也和她一起喘,就差一点,他就断气了。
“这是什么地方?”李茗熙环顾四周,仍没缓过神来。
“我家啊!你忘了?”盛徽比她还要害怕,捂着脖子连连退到墙角。
李茗熙渐渐平静下来,这里是现代盛徽的家,她来过一次。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知是谁给她换上了一套淡粉色的睡衣,周身散发着一股清香。
盛徽怕她误会,急忙解释道:“这衣服是一个女护士换的,你别多想!”
然而李茗熙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衣服上,她下意识摸遍全身,最终将手放在心口,心脏跳得很快,但没有伤口。
可刚刚的记忆太过清晰,她仍觉得浑身上下刺骨的疼。
盛徽见她这样,欲言又止,一个字也没敢说。
李茗熙走向窗边,此时刚刚日出不久,是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刻。
外面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一切都井然有序。
没有战乱纷争,没有杀戮和阴谋,没有鲜血,也没有漫天的黄沙。
盛徽小心翼翼地走到李茗熙跟前:“你没事吧?”
下一秒,他就被李茗熙狠戾的眼神震慑住。
李茗熙恨不能杀了盛徽,可理智告诉她,面前的盛徽并非要她命的盛将军。
这个盛徽只是个开越野车的,其余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她又哪有把罪责强加到另一人身上的道理。
“没事。”李茗熙摇了摇头。
“那就好,这几天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盛徽松了口气。
李茗熙愣了一下:“你会担心我?”
“倒也不是,你要是死了,谁和我进罗布泊,我哥怎么办?”盛徽见李茗熙恢复正常,话又密了起来。
李茗熙又绷起脸来,她想了想,又问:“对了,之前你和我不是在阳关博物馆吗?怎么到你家了?”
从盛徽口中,李茗熙得知,在她第二次穿越到汉朝后,盛徽在二十一世纪经历的事。
那日,他沉浸在无法穿墙回去的恐惧中,过了很久才发现坐在他旁边的李茗熙已经没了声音。
他推了推李茗熙,她却直接倒在地上。
这下可把盛徽吓惨了,然而更吓人的还在后面,李茗熙气息全无,连脉搏也探不到了。
盛徽花了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他只能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逼着自己想对策。
就这样一直到午夜时分,他没有想出什么对策,却看到墙角处再次出现了金光。
他生怕错过这唯一能出去的机会,几乎是跳起来,拖着李茗熙就穿墙而过。
回到正常的世界,他的手机才再一次接收到信号。
他又马不停蹄地将李茗熙送到医院,医生检查一番,直接宣告了死亡,并告诉他,死亡时间大约在四小时前。
“你是说,我没有呼吸脉搏,就跟死了一样?”李茗熙打断盛徽,这让她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她记得,在罗布泊时,廉哥就是这样。
盛徽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你得感谢我,没答应把你送到停尸房,而是将你带了回来,我这算不算是也救了你一命?”
“我本来就没死。”李茗熙白了他一眼。
“没死?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盛徽特意卖了个关子,等着李茗熙回答。
“说。”李茗熙没多少耐心。
“您到底是人是鬼?”盛徽颇欠揍地问。
果不其然,他又被李茗熙狠狠瞪了一眼。
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打哈哈:“开个玩笑,我当然知道您是穿越过去了,怎么样,有什么收获,见到我哥没?”
李茗熙犹豫片刻,将这次穿越经历的事都告诉了盛徽。
“那个盛徽也太阴险狡诈了,还跟我叫一个名字,真是晦气!”听完了故事,盛徽气愤开口,随后意识到什么,急忙说,“不过我跟他可不一样啊,我可是对你毫无隐瞒,说一不二,忠心耿耿。”
李茗熙彻底无语了:“你放心,你们两个差别很大,我分得清。”
盛徽品了品这句话,大概应该是夸他的。
“你哥的事,我其实有了点头绪。”李茗熙切入正题,“目前来看,我和你哥的情况很相似。”
李茗熙话音未落,盛徽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盛徽接起电话,没过多久神色突变。
电话是赵警官打来的,盛廉的尸体,找到了。
放下电话,两人便急急忙忙赶往医院。
“千万不能尸检,千万不能尸检……”一路上,盛徽都在念念有词。
“你嘟囔什么呢?”李茗熙被盛徽扰得烦了。
“万一他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