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跟着徒均前去找阿廉时,明明刮起了沙暴,那夯土房周围,却是风平浪静。
可仅凭风速风向,也根本无法判断准确的位置。
这时,盛廉突然在不远处招手:“我这里背风,你们快来!”
“太好了!”九川第一个跑了过去。这故城上的大风,倒让他生出一种身处罗布泊的熟悉感。
李茗熙也跟了过去,只见盛廉背靠一面结实的夯土墙,一到这里,风几乎瞬间消失了。
就是这里!
与别处不同,这四四方方的夯土房结构完整,只有入口处被稍稍风化。若不留意,极容易忽略。
她从入口处钻了进去,几乎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可这里一如千年之前一样,除了黄土,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盛徽也跟着钻了进来,环顾一周,目光锁定在一处。他低声对李茗熙说:“你看,这里的土有被翻动的痕迹。”
李茗熙与盛徽对视一眼,手伸向那小片松软的黄土,停顿了一秒,又缩了回来。
“不打算挖一挖?”盛徽问她。
“很显然,有人先我们一步到了这里。”李茗熙说,“就算这里之前有东西,现在也已经不在了。”
她弯腰出了夯土房,见盛廉仍背靠在墙边坐着,神色如常。
“廉哥,你怎么发现这里背风的?”她问。
“就随便走走,碰巧遇到了。”盛廉微眯着眼睛,抬头看向李茗熙。
“不是故意过来的?”李茗熙似笑非笑。
“李小姐,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成见,但这个地方除了背风平平无奇,何况交河故城也是你要过来的,不是吗?”盛廉也笑,但眉眼间没有丝毫笑意。
眼看场面有些紧张,九川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盛徽适时从夯土房里出来,他搓了搓手:“你们站在这里都不觉得冷吗?”
九川像是有了主心骨,整个人松弛下来,大叫道:“冷?开什么玩笑!七月啊大哥!”
九川又看向李茗熙,试图引起点共鸣:“熙姐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李茗熙却没有接九川的话茬,而是往铺设的石板路走去:“回吧,吃饭去。”
临近正午,四人来到县城的一家清真馆子吃饭。
“烤羊排、羊肉串、大盘鸡、炒面片,这才是幸福的味道!”九川陶醉其中,别提多快乐了。
李茗熙闻着香味,不禁咽了口口水。
“熙姐,之前没吃过吧?老香了!”九川一拍案子,说,“没事,徽哥对这些可熟了,他没事自己还穿串呢,我准了,让他伺候你!”
“大川,平时徽哥长徽哥短的,这会儿还没大没小起来了。”盛徽瞪了九川一眼。
“哦对了对了,瞧我这记性,徽哥还有一个月就三十了,失敬失敬!”九川抱拳,“自罚一杯!”
“你才三十?是不是长得着急了点?”李茗熙毫不留情地吐槽。
盛徽哑口无言,话刚要说出口就又被气回去了。
“你今年就要三十岁了?”盛廉突然问,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抖。
这举动被李茗熙捕捉到,他的反应,是否有些奇怪了。
哪有哥哥听到弟弟岁数这么震惊到道理。
“对啊。”盛徽说,“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盛廉点了点头,随后开始闷头吃饭,再没说过一句话。
李茗熙算是看出来了,这兄弟俩的关系,还真是……
这时,大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外面带进来的热气。
走进来的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
“冬婆,果干晒好啦?”老板问她。
“晒好了,今天日头很足。”冬婆围着头巾,颤巍巍地抱着东西进门。
李茗熙目光追随着冬婆,突然被盛徽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你听得懂维语?”
“维语?”李茗熙反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刚才老板和冬婆说的并不是汉话,“那应该是听得懂吧。”
说话间,她碰巧与冬婆对视,便冲她礼貌一笑。
冬婆也露出笑容,点头问好。
突然间,她好像看到了什么,整个人顿时僵住。
过了那么几秒,她径直向后倒下,手里的果干撒了一地。
李茗熙几人急忙去扶,冬婆却像是突然失了智,目光涣散,嘴里一个劲儿地重复:“镜像人,别过来……镜像人,我不是,别过来,别过来……”
“她在说什么?”盛徽问李茗熙。
然而李茗熙却没来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镜像人?
正常人的心脏在左侧,那么右心位……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是在左边。
可古代她的那具身体,还有盛廉,心脏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