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荀风渡吐出一口热乎气儿,望着灯火之下、风雪之中漆黑冷峻的宫门,“这儿有没有什么能搞到衣服的地方?最好不是普通的衣服。”
“嗯?”
……
邵曳虽然疑惑,但他还是消失在了阴暗处;不一会儿,他抱着一团黑色的布料溜了回来,荀风渡接过衣物问道,“这果真不错,你去哪儿偷的?”
“这是我的……”
“……”
“……我真无语!”罔弃盯着那团黑色的温热布料同样发出一阵感叹,又捂着鼻子做出一副超级嫌弃的表情,问道,“阿荀,你终于要换衣服了?太好了,我还怕你冻坏了!”
“不,有些事儿,其实阴暗的很,但是用最为光明的手段做了反而没事儿。”荀风渡说着换上了那套黑色衣物,她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柴火树枝簪起长发后又捧起地上的白雪蹭了蹭脸上的血迹、泥痕,随手的将破旧的衣物丢弃到一侧,“如果我要是没猜错,这位殿下应该没见过沐念念,所以说,我现在!”
“是荀风!”
荀风渡束缚好绑带,当自己收拾稳妥后将讨来的大刀背到背上;邵曳见她摆出一副极为坦荡的样子要暴露在视线之下便赶忙将她拽住,“他没见过你是真的,可他总归听说过,你这样岂不是置自己于险境?”
“邵曳,你能相信我吗?”荀风渡把住邵曳的手腕儿,说道,“先前,我犯过同样的错误,这次,请你相信我……”
她指着通往城外的匹匹马车说道,“你仔细看,这些士兵会认真检查通行的所有货物,不管是草料还是运送死人的驴车,甚至还会补上两刀,就算是尸体再多,我被压在最下面还是会被伤到的,这些城墙又高,我没办法翻过去;反而,你说这位四皇子先前是禁军的,一定是在宫中或罕为人知的地方,不会轻易见人,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混过去,峦寻春已经死了,有些事儿,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荀风,我……我是不是很没用……”邵曳思考过后微微抬头说道,“荀风,那我们……”
“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投靠了楚家,又处置了峦起尘,你猜他会怎么对你!”荀风渡甩开邵曳的手,迈着步子走到了灯火之下。
卯时将过,东方已泛起淡淡鱼肚白光,荀风渡走在大街上,一连几天没有休息的她面色上略显憔悴,几步路,只见那位端庄威严的四殿下正抛来一个疑心重重的眼神儿,荀风渡识趣的靠了过去,先是行了一记宫廷之礼后问道,“司军荀风,敢问大人是宫廷中人?”
“荀风?”
“嗯。”荀风渡挺直了身板儿丝毫不畏惧对方充满震慑力的眼神儿;四殿下眼睛不断晃动着,想从荀风渡身上发现点什么,良久后缓缓开口问道,“荀风?好像听宇将军说起过你……”
身裹黑色长衣的四殿下围绕着荀风渡看了又看,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宇将军说你很有本事,今日,让本王来看看你的本事可好?”
他从身后的侍卫手中接过黑色缨枪在手中转了几圈而后将披衣一下子甩到身后,指着荀风渡的脑袋而后将枪尖移动到荀风渡心脏的位置,“今日来比试一番,宇将军说你是峦起尘的人,如今峦起尘死了,你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投名状这种东西,可不是交出去就算了的!”
“投名状?”
荀风渡躬下身子行了一个端正的军礼,从背上抽出沾了血的刀;正当二人针尖对麦芒之际邵曳从身后突然蹿了出来,跪在第上对着眼前的四殿下说道,“殿下!我与荀风本想处理城外伤病一事,眼下耽误不得!”
“将军?哪位将军?”
“是……是赵寒枫!赵小将军!”邵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了赵寒枫的名字;荀风渡听完这话眉头瞬间凝皱起意,她向邵曳抛出一个眼神儿示意他赶紧收回这话,可邵曳却全然无知,跪在地上丝毫不肯抬头。
“禀殿下……!”荀风渡以为邵曳牵扯进赵寒枫乃是万分不妥之计、而邵曳关键时刻这一死心眼儿又不肯看她一眼,刚要开口替赵寒枫解脱出来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刃气打了个措手不及,举着长刀后退两步抵在身前。
举着长枪的四殿下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邵曳有些唾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赵寒枫?这名字可比荀风耳熟多了,大概是他的长枪耍的极好,连我都得好生些呢!”
话音刚落,电光火石之间如迅雷般敏捷的枪尖对着荀风渡直至要害而去,荀风渡眼睛极快的扫到他的枪落之处却勉强一挡,脚下也不由思考的调整着步伐、她先前见过的峦起尘用枪、近乎全能的千无许用枪都不及此人速度迅捷,如若不是东石到手,她怕是真要怀疑对方也是峦寻春一般隐藏的敌手了!
望着勉强招架的荀风渡,四殿下将枪举在空中做了一个简短的蓄力似是要给与她最后一击;然而荀风渡虽然难以招架对方的速度但无形之中也发现了破绽,这枪虽说是进攻性极强但却略缺防守,她脑